他跟四爺說了,四爺也找人打聽了,只能說:穩(wěn)當!不涉險!當差七年了,七年未曾挪窩,無甚大功勞,但也從未出錯。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本事呢?
而史侯夫人來拜訪,老太太便以大太太病了為由,難得的見了一次客。
人家再一次問玥姐兒,老太太就道:“親事快定下來了,害羞呢!不出來見人?!?/p>
史侯夫人:“……”尤氏催著自己來給薔哥兒提親,之前金家大太太是有此意的,這才不到一月的時間,這怎么就變卦了呢?
偏此事還無法問,只得打探:“哪家的公子,這么好的運道!”
“您抬舉!”老太太就說:“都是小門小戶的孩子!高門大戶自是好的,可孩子自來長在小門小戶,去了那高處如何能自在?便是夫家寬容,長輩慈愛,可這處處不同,她自己個難受?!?/p>
竟是越過了大太太,做祖母的出面給拒了。
史侯夫人便沒法再說別的了,又說了幾句客套話,這就告辭了?;厝⒖h尉夫人好生埋怨,“叫寧榮兩府的臉面往哪里擱?叫我這臉面往哪里擱?她自己做不得女兒的主,興頭什么?”
把縣尉夫人說的好不尷尬,自是上了馬車就去見小姑子。
大太太此時才知道婆婆拒了這求都求不來的婚事,另外尋了一家小門小戶。她的臉一陣白一陣青的,站起身幾乎去找老太太。
縣尉夫人嚇了一跳:“你竟是不知?”
大太太:“……”
“莫要動氣,要好好的跟宜人說!那小戶人家,能退便退了吧。但也萬萬不可忤逆,若不然……”說著,就心道:小姑子是當不了金家的家了。
去年金家便不曾給銀錢,年跟前之送了兩百兩。而今,就更不可能給家里送銀錢補貼了。
她試探著問說:“那曹家……可有年齡與月娥年歲相仿的哥兒?”
大太太當時就惱了:“這是把我賣了一萬兩還不足性,竟是要賣了月娥好換銀子?當真是一對狼心狗肺的,全不為我們打算……”
縣尉太太當時就給臊的,她蹭的站起身來:“妹妹也莫要說這樣的話!而今是我們求著妹妹家,不是妹妹求著我們,轉(zhuǎn)臉便挑起我們的禮。
總想著公侯勛貴,你睜眼看看,那公侯之家的太太奶奶,家中不是有權(quán)便是有財,再要么便是自己有才或有貌……
可惜妹妹沒托生到好人家,偏偏家里無權(quán)無財;再可惜妹妹沒積德,容貌才情皆平平。
我勸妹妹,恭維的話莫要當真!你若有才,自有人求上門來;你若有貌,宮里的娘娘你也做得。你有個做縣尉的哥哥,才有人捧著萬兩銀來求娶你。值一萬兩的不是你,是你哥哥!”
說完,甩袖而去!
大太太指著嫂嫂,竟是一時口拙,一句反駁也未能出。
等嫂子出去了,她才被氣的趴在炕上嚎啕出聲。
等哭完了,凈面之后,去找老太太,此事終是要管的,那婚事絕不成。
老太太也不惱,指著邊上的椅子叫坐了,細細說這樁婚事的好處,“……無別的!就一點好——穩(wěn)妥!”
雖不至于大富大貴,但也不是無根底人家。你覺得當恩蔭子孫,那這錢家可保三代有爵。
這般要是再不好,那哪般是好?
“母親,大戶人家有家族可依仗……”
老太太沉下了臉:“你是玥姐兒盼著嫁高門,好提攜錚哥兒和鐘哥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