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大人大恩……甄某感激不盡?!?/p>
四爺請人坐下,換了姜茶來,遞給對方:“可是有話要說?!?/p>
“正是!”甄士隱說著便嘆氣:“……說起來,這已然是十年前的事了。那一年,在下中舉了?!?/p>
說著,便長長一嘆:“在下有一至交,名叫溫良。此人亦乃姑蘇人士,書香門
紅宇瓊樓(39)二更
甄士隱聲音里帶著些無奈和愴然:“……溫良一家被株連,屬實冤枉。因此而滿門抄斬,何其慘烈?可我又豈能看著摯友曝尸荒野?
當年,林如海曾勸過我,依他之意,當花銀子雇傭一遠來行商,幫著收尸之后,將這行商遠遠的打發(fā)了便是。只要銀子給足,此事便可行。
可惜,那時年輕氣盛,如何肯聽勸。竟是大罵林如海,與之絕交。在我眼中,林如海何等人?審時度勢,只圖自保一偽君子、懦夫而已。
而我則不同!摯友遭此冤屈,我不僅要為他收尸,更是要去甄家問個清楚。于是,我便在甄家的酒席上問了出來。”
四爺問說:“宴席上還有何人?”
“甄應嘉的舅父盧仁,甄應嘉的表兄盧寶昌。”
四爺皺眉:“姑蘇城南,有一名喚盧寶榮的舉人,與你同年。此人與盧寶昌是何關系?”
“同宗同族!皆乃甄應嘉親生母親的族人。”
四爺:“……”
桐桐嘆氣:葫蘆廟失火的那一日,正是盧寶榮府里把大和尚請去的。他們家要在亡故之人忌日將至時做法事。
而后,葫蘆廟便失火了。
若是甄士隱所遭遇的事端與盧寶榮無關,這可真說不過去。
甄士隱嘆氣:“那一日,我在宴席上提過盧寶榮,也說過盧家,我說盧家為何人人為舉人,竟是全族三十余舉人,出不了一個進士……”
這是譏諷盧家全憑甄應嘉的操縱,這才有了舉人的身份,其實盡皆濫竽充數(shù)。
宴席上必不止這幾人,甄士隱這般大放厥詞,盧家焉能不恨?
“甄應嘉以我荒誕,藐視盧仁這個長輩為由,將我逐出甄家……家族竟是動議,要將我這一支除名。”甄士隱嘆氣,“我回家后,我父便收到本家書信,急怒之下,心疾發(fā)作,去世了。自此,我守孝在家,也是心灰意冷。再不奢望科舉,也再不談溫良之冤!”
桐桐就皺眉:那為何還有抱走他女兒一事呢?
四爺也是這么問了,爭吵過了,既然沒有再鬧,對方又何必造孽至此?
甄士隱搖頭:“我也百思不得其解!若是怕我壞事,殺了我并非難事,何以抱走小女?此事過去多年,除了將盧家之行當做小人之心,再不知當如何解釋了。”
桐桐心說,只怕只有霍起能說清楚原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