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蓮忙接了,心道一聲不好:兩位王爺必是生氣了!并不是有公事避諱。
這般想著,她就起身告辭:“你先收拾,我先回去,回頭再找郡主說話?!?/p>
桐桐笑著叫銀翹去送,甄蓮也就跟著出去了。
直到外面,甄蓮還能聽見里面歡快的聲音:“……那個箱子里是什么……對對對!那個琉璃瓶里的……是果子露還是果酒?”
甄蓮回頭看了一眼,出了院子,低聲吩咐身邊的丫頭:“快去——快去找夫人。”
甄夫人來的匆忙:“何事這么急?太后給郡主捎帶了東西我知道了,正要過去?!?/p>
甄蓮趕緊攔住了:“我爹呢?此次的喪事是否盡快了了呢?宮里怕是大不滿了?!?/p>
“沒打算大辦,可賓客盈門,奈何?”甄夫人低聲道:“你道我愁什么,就愁此事!你是不曾見過郡主發(fā)威,在太后皇后面前,那一字一句,刀刀見血!
此次,我便怕她鬧將起來,不好看!這才趕緊給安置了!省的她守靈守出火氣來,哪句話稍微不對,便鬧起來。
叫她守靈,確實也是難為她!好在我體貼安排之后,她未曾說過其他!我也想早早把這事撂過手算了,可許多親朋故交,因為遠,還在來的路上。這喪事草草結束,豈不是叫這些人覺得失禮了。
你父親得那么些人愛戴敬重,自是因著處事周全。而今這般不周全……太失禮于人了!難免要叫人詬??!”
甄蓮急道:“叫他人詬病好呢?還是得罪宮里好呢?難道這般陣仗,二位王爺會不告知宮里?”
正說著話呢,李祥家的急匆匆過來:“夫人,老爺去見王爺了……傳話說,撤了治喪的白幡,只在側院中安置靈柩即可?!?/p>
甄蓮松了一口氣:這必是去請罪的。
甄應嘉上船,進了船廳,看見三王爺在擦著手里的寶劍,邊上金鎮(zhèn)正陪著四王下棋。他先給王爺見禮,四爺又起身給他見禮。
四王就說:“下了一半……坐下下完吶!哪里有那許多虛禮?!?/p>
甄應嘉趕緊拍了拍四爺的肩膀,示意他繼續(xù)。
轉過身去就躬身認錯:“臣有罪……”
“甄公是錯是罪,那是父皇和太子要過問的!我們兄弟二人只為案子而來,所謂督察江南,多指案子。甄公莫要多想。”
“臣之家事……”
“家事便是清官也難斷,甄公乃滿朝皆贊的賢達之人,焉能理不清家事?”三王說著就道:“你治喪,走不開。姑蘇之案,我們即日啟程,不日將達?!?/p>
甄應嘉忙道:“明日便是大吉,停喪日久,也多是靡費。因而,明兒起喪!雖則起喪,然則終究是孝期,臣早已遞了折子,祈丁憂。因而,確實不能陪王爺去往姑蘇……””
意思是:這喪事不大操大辦了,知道錯了!案子的事情我不插手,姑蘇那邊由您二位做主。我不怕深查,你們隨意。我也已經做好了準備,便是有牽連的責任,皇上看在太子的面上,準予我丁憂就應該是懲罰了。
四爺看向棋盤,這一次,四王并沒有將棋子放的那么端正,顯見的,甄應嘉將姿態(tài)放的很低了,但是四王心里還是極其不舒服。
這在三王和四王的眼里,甄應嘉此舉就是有恃無恐。
四爺將棋子擺端正了,四王淡淡的說了一句:“三哥,既然明日要起喪,那便不如多等半日……帶著郡主和郡馬一道走吧。皇祖母交代了,郡主顱內有傷,在舊人舊地,容易想起舊事。在哪守孝都是一樣的!”
三王點了點頭,說四爺:“郡馬先回去,將行李運上來吧!明日安葬之后,你們夫妻隨我們一道去姑蘇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