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個時辰,時日太長了。
這只能說明,有三分之一的護衛(wèi)被調(diào)走了,府里少了三分之一的人手。
這些人被安排去哪了?做什么去了?是不是跟這個流言有關?
水涌扶住柱子,“金鎮(zhèn)呢?那位駙馬可還有消息?”之前兩方有默契,自家這邊不能見人,他必是有所警覺的。
這般想著,他恍然:“莫不是……他也不得自由?”那三分之一的人手是去看守他的。
若是如此,王爺回來,豈不是兇多吉少?
隨從在邊上道:“那位駙馬可不是好脾氣之人!三分之一的護衛(wèi)想看住他?怎么可能?他近身就帶著七八十人,各個都是好手。又有五千人馬在盛城之外駐扎,若是軍中久不見消息,焉能無動作?”
是?。∵@不奇怪嗎?除非他不想動,或是……暫不能動。
“可這又是為什么呢?”水涌這么想著,突然的,他眼中閃過一絲希翼:“王爺——王爺在金鎮(zhèn)那里!一定出了什么意外……”
這么想著,他便摸了摸額頭,有些燙。
他不確定的再問隨從:“燙嗎?”
隨從摸了一下,“有些燙……”
水涌看了隨從一眼,低聲道:“爺發(fā)燒了……一直糊涂……說夢話……”
???
水涌交代完,便跌跌撞撞的往出走:“……二叔……二叔……侄兒夢見父王了……父王說他把大哥送回來了……大哥回來了……二叔……大哥回來了……”
說著就朝院子外面走,護衛(wèi)攔住了:“三爺,別為難小的嗎?”
“都給爺滾開!”水涌穿的淡薄,瘦骨嶙峋,面色潮紅,腳步虛浮,好似風一吹都能倒似的,他撞死癲狂的大聲辯解著:“……爺?shù)拇蟾缁貋砹恕膘o王回北境了……你們?yōu)樯醪唤袪斎デ魄拼蟾纭嬖V二叔,父王說了,大哥回來了……”
說著,又朝東邊喊:“二哥……二哥……去見大哥了……二哥……大哥回來了……”
水渝早聽見的,他需得叫人攙扶著才能下榻,這喊聲只能說明:老有消息,王爺回來了。
他指了指墻上掛著的佩劍,蹭的一下抽了出來:“走——”
“貿(mào)然走,是決然走不了的?!彼臓斪诓判训乃艿膶γ妫拔沂掷锬苡玫闹晃迩笋R,而盛城除了王府護衛(wèi)營,另有三萬人馬駐扎。一旦兵戎相見,勝算幾何?”
水溶用胳膊撐著,竟是覺得傷口沒那么疼了,自己也能坐起來。之前有些餓,甚至用了一碗粥。
水溶懂對方的意思,這是要等水崇圖窮匕見。
兩人正說著,外面來稟報,說是二爺、三爺來求見金大人。
四爺朝外看了一眼,“這是又來試探來了,看看王爺是不是還活著?!闭f著,就起身準備出去,“二爺三爺來了,您還是見見吧?!?/p>
水溶一把拉住了這位駙馬:“……安民,此二人,本王還能信嗎?”
四爺:“……”多疑?多疑就對了!他們未見得忠心。但此時他們還是希望你活著的。這話你明白,我也明白。
但你這么問了,我只能說:“依王爺之意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