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枝枝的話沒有說完。
她的膝蓋擦破了,那傷口看上去就很疼。
她吃力的想站起來,卻倒吸一口冷氣,而崔恕急于尋我,根本無暇顧及于她。
其實他摔得遠(yuǎn)比林枝枝更重。
我飄在他的身邊,可以清晰的聽見他嘶啞的喘息聲,和肋骨斷裂的聲音。
梔子花散落一地,如白雪、如紙錢。
崔恕強(qiáng)撐著身子爬了起來,抬手想去牽馬。
誰知,林枝枝卻突然攔住他道:“公子,你可有摔傷否?我叫林枝枝,家住鑼鼓巷,你若需要受傷醫(yī)治,藥錢我一定會一分不少的賠給你的!”
她膽子不小。
一個未出閣的姑娘,居然敢大咧咧的去牽一個外男的手。
只可惜,在崔恕的眼里,除我以外的所有人,從無男女之分。
他一把甩開了林枝枝的手,不帶任何多余的意思。
不是避嫌,更不是憐香惜玉。
就只是覺得,礙事,而已。
“讓開!”
他聲音由高轉(zhuǎn)低,整個人已經(jīng)開始急得碎碎念。
“梔梔最怕黑了,梔梔在等我……”
林枝枝眼睛一亮。
“公子,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……”
她欲言又止,臉色卻在余光掃過青石板的時候忽然一變。
“這荷包是……”
我順著她的視線,看到地上落下的一枚灰布荷包,扁扁的,里面一分錢也不剩。
“這是我弟弟的荷包!”
她握緊荷包,咬著牙爬了起來。
然后順著石子路,沒兩步就跑到一個黑漆漆的巷子口,對著里面正背向她的男人大喊。
“林宗耀,你拿著家里最后的一點錢跑了,你知不知道爹娘都已快急死了!”
林宗耀一動不動。
林枝枝篤定自己絕沒有認(rèn)錯人,便想上前瞧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