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續(xù)兩日被寧王府急召,經(jīng)驗老道如劉太醫(yī),立刻就察覺出事情不妙。
所以,這次來府,他特意帶了驗毒的銀具。
“——不是中毒。”
銀刀刮過林枝枝背后的腐肉,帶起黏膩的聲響,劉太醫(yī)剛想松口氣,卻又在扒開她口腔的時候雙手一抖。
滿口鮮血爛瘡。
滿室皆驚,所有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回王爺,”劉太醫(yī)忙道,“林姑娘并未中毒,但舌苔白厚,很明顯是毒火攻心之癥,也就是我們俗稱的——上火?!?/p>
崔恕挑眉。
“她,上火?”
劉太醫(yī)謹慎拱手:“正是……依微臣看來,林姑娘至少服用了五錢以上的人參,而且,是經(jīng)過黃酒泡制的老參……可,昨夜微臣只為林姑娘開了三錢的人參啊……”
劉太醫(yī)欲言又止。
頓時,柴房里氣氛肅穆一片。
崔恕背光站著,袖口和扳指上全是林枝枝干涸的血漬。
我只看了他的臉一眼,便瞥開視線。
他臉色難看至極。
那表情太過復雜,以至于我根本讀不懂半分,也不敢解讀。
曾幾何時,我與他一直都是世人口中的少年夫妻老來伴,自成一段佳話。
卻從未想過,我們倆也有相看兩厭的一天。
我厭他為另一個女人動搖。
他厭我的臉總浮現(xiàn)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。
果然。
愛恨一體,永世不離。
我忍住不再多想。
好在,惠姑姑終于來了。
她是最后一個趕到柴房的,卻不慌不忙,端的是副宮廷掌事的氣派。
我看到銀朱跟在她身后,手持銀盤,上面擺著一杯熱茶。
“王爺,”惠姑姑淡淡開口,“您傷勢未愈,現(xiàn)在正是該喝參茶的時間?!?/p>
說著,她便捧起茶碗,遞給崔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