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準你碰它的?”
崔恕的聲音如初春冷風,裹挾寒意忽來。
我和林枝枝都聞聲一顫。
她笑容瞬間消失,慌忙伏地叩首,后背鞭痕因動作幅度太大而裂開細縫,隔衣滲出鮮血。
這是他們第幾次面對面了?
我數(shù)不清。
但這或許是離開靈堂也離開柴房之后,崔恕第一次為林枝枝駐足。
日光下,少女薄薄的肩膀輕輕顫抖,美麗卻脆弱。
這是所有男人見了都會為她產生保護欲的一幕。
可崔恕對她,卻只是冷眼相對。
“本王問你,誰準你碰它的?”
林枝枝忽然仰起臉,字字懇切:“是它在叫我……”
崔恕頓時冷笑一聲。
“林枝枝,你可真是個撒謊的好手。雪衣娘根本不認得你,又怎么可能叫你?”
“我沒有撒謊,它剛剛真的在叫我的名字!它說‘枝枝,吃飯,枝枝,起床’……它剛剛真的是在叫我!”
林枝枝努力辯解,可在崔恕輕蔑的目光中,她的聲音卻漸漸的低下去。
“……我明白了。”
她的嘴角不自然的僵住,“是我會錯意了。雪衣娘叫的……其實是王妃的閨名吧?!?/p>
崔恕輕哼,“算你有自知之明?!?/p>
此時此刻,我又成了他們的特登席觀眾,看他們一個惡言惡語,一個受盡委屈。
“雪衣娘每日早晚都會叫上三次,在本王上朝后提醒梔梔起床吃飯?!?/p>
“鸚鵡一生只認一個主人,它認了梔梔,從今往后,無論是誰來了,都不會再變?!?/p>
“更何況……”
說到這,崔恕就話音一轉。
“是你這般下作之人?!?/p>
林枝枝瞳孔搖顫。
她咬了咬唇,臉側酒窩若隱若現(xià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