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時(shí)間以至傍晚。
皇祖母沒留崔恕在慈寧宮用飯。
她還沒有從失去我的悲痛中走出來,自然沒法接受瘋瘋癲癲的崔恕在她面前提起我。
馬車載著我和崔恕回到王府。
我把頭探出車窗,看見黑云密布,細(xì)細(xì)密密的毛毛雨穿過我的身體。
然后,崔恕忽然就說了聲,“好大的雨?!?/p>
我并不覺得奇怪。
其實(shí)雨不大。
但是,天色漸晚,回憶泛濫,我和他都有那么多的遺憾。
他沒帶傘。
王府的門前,也再?zèng)]了我執(zhí)傘等他回來。
接崔恕下車的人是十三。
我不由得替崔恕松了口氣。
倘若現(xiàn)在來的是惠姑姑,恐怕他是清凈不了的。
“王爺,您回來了。太后娘娘那邊……可還安好?”
“什么事都沒有?!?/p>
崔恕三言兩語將事情揭過,又問道:“林枝枝呢?”
“……林姑娘一直在柴房補(bǔ)衣服,”十三欲言又止,“屬下……沒見她出來過?!?/p>
崔恕勾了勾唇。
這個(gè)笑很模糊,我看不出其中的意思。
“呵,她倒是尊貴,還得本王親自去見?!?/p>
“那屬下這就讓林姑娘去王爺?shù)拈T前候著?!?/p>
“不必,”崔恕說,“本王倒想看看,到底是何等的繡技,能讓她閉不見人!”
……
我跟著崔恕來到柴房。
一路上,他步伐飛快,猶如一個(gè)焦急的情郎,迫不及待想要見到自己心上的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