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父親?”周老的眼神,猛地一凝,“你父親叫什么名字?!”
顧建業(yè)的心,不受控制地狂跳了一下!他知道,這一步棋,走對了!
他抬起頭,看著周老那雙充滿了探尋和期待的眼睛,一字一頓地說道:
“我父親,叫顧思源。”
“顧——思——源——”
周老在口中,反復(fù)咀嚼著這個名字。忽然,他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,身體猛地一震!整個人都僵住了!
他扶著老花鏡的手,劇烈地顫抖起來!那雙渾濁的老眼里,瞬間涌上了震驚、狂喜、悲傷、憤怒種種復(fù)雜到極點(diǎn)的情緒!
“是他竟然是他的兒子竟然在這里?!”周老喃喃自語,聲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聽見。
他身后的學(xué)生和采石場的領(lǐng)導(dǎo)們,都面面相覷,不知道周老為何突然如此失態(tài)。
而顧建業(yè),則將周老所有的微表情盡收眼底!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!
成了!
這個周老,一定認(rèn)識自己的父親!而且,從他那復(fù)雜到極致的反應(yīng)來看,他和父親的關(guān)系,絕不一般!甚至他父親的“問題”,也絕對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!
一個被打倒的“臭老九”?一個普通的知識分子?
不!絕不是!
能讓周老這種國家級專家,在聽到名字后就如此失態(tài)的人,他的父親顧思源,絕對是一個隱藏在歷史迷霧中的、非常厲害的頂級人物?。?!
這一刻,顧建業(yè)仿佛看到了一扇通往真相的大門,正在向他緩緩打開!
“孩子孩子你受苦了!”
就在顧建業(yè)心神激蕩之際,周老忽然上前一步,一把抓住了他那滿是血污和老繭的手!兩行滾燙的老淚,再也忍不住,順著他臉上的皺紋,潸然落下!
這突如其來的一幕,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!
省里來的大專家,竟然對著一個“勞改犯”,哭了?!
“閻王愁”和那幾個看守,更是嚇得魂飛魄散,雙腿一軟,差點(diǎn)直接跪在地上!
他們到底對一個什么樣的人物,做了些什么?。?!
周懷安周老的眼淚,像滾燙的巖漿,滴落在顧建業(yè)冰冷的手背上!
這突如其來的一幕,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深水炸彈,讓整個黑石灘采石場,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!
所有人都傻了!
省里來的、連縣領(lǐng)導(dǎo)都要畢恭畢敬的大專家,竟然對著一個衣衫襤褸、地位低賤的“問題分子”,老淚縱橫,還說著“孩子你受苦了”這種話?!
這這到底是什么情況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