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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舒禾忽然覺得很累,一種發(fā)自靈魂深處的疲憊。
她不想再跟他爭辯,不想再跟他糾纏。
她只想結(jié)束這一切。
“陸祈年,你是不是覺得,你的命很值錢?”
“你是不是覺得,你用死來威脅我,我就會害怕,會心軟,會妥協(xié)?”
“你錯了?!?/p>
她迎上他呆滯的眼神,緩緩說道:“我選二?!?/p>
陸祈年的眸光徹底熄滅。
“你你說什么?舒禾不要對我這么狠,好不好?”
“我說!你想死,就死吧!”沈舒禾重復了一遍,語氣甚至比剛才更加清晰。
她又補充了一句,“不過,別死在我面前,我怕嚇到我的孩子。”
每一句話,都像毒刃,精準地扎進陸祈年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。
原來,他連死,都成了一種對她的打擾。
她走得那么決絕,那么干脆,仿佛身后那個用生命在做最后豪賭的男人,根本無關(guān)緊要。
陸祈年緩緩地閉上眼睛,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抹慘然的的笑容。
然后,他扣動了扳機。
“砰——!”
一聲沉悶的槍響。
季唯一把將她和安安緊緊地護在懷里,捂住他們的眼睛。
“別看!別回頭!”
遠處,警笛聲大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