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連被打的痛都不怕,唯獨(dú)害怕死的痛。
或者說——她害怕絕望。
死了就代表什么都沒有,而活著還意味著有一點(diǎn)點(diǎn)希望。
哪怕這份希望很渺茫,她也要試一試,過去的十七年她一直靠內(nèi)心渺茫希望的希望而活,現(xiàn)在也是。
連翹面無表情走進(jìn)廚房,“我現(xiàn)在去給你做早飯?!?/p>
田永貴不屑地往二手沙發(fā)上一躺,正打算睡個回籠覺,卻突然聽到外面?zhèn)鱽砀O窸窣窣的腳步聲。
不對勁。
太不對勁了。
要是隔壁那老家伙出去賣菜,動靜也不至于這么大,難道還有其他的人?
剛閉上眼,田永貴瞬間警覺,他眼珠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從沙發(fā)上跳下來,鬼鬼祟祟跑到大門后面,貼著耳朵聽門外的動靜。
“嘭——”
門被人從外面用腳踢開。
田永貴被撞開倒地,雙手反撐在屁股后面,滿臉囧樣。
他咽了下口水,頓感不妙,似乎即將有大事發(fā)生。
他心慌慌,“你們、你們誰啊,跑到我家來干什么!”
李空山踢開了門,把鋼管兒隨手搭在肩上,微瞇著眼,打量地上的田永貴。
模樣輕蔑,仿佛這世界上的一切都被他看不起。
包括眼前這個田永貴。
他走到田永貴面前停下,鋼管指著田永貴的腦門,左手叉腰,微偏著腦袋。
一邊端詳屋內(nèi)的狀況,一邊問話,“你,田永貴?”
“你誰啊!”
作為一個常年泡在賭場里的賭鬼,田永貴做夢都是賭場,對外面的事知之甚少。
他就算聽過李空山這號人物,也未見過真人,更未想到黑武幫里的二把手居然是個如此年輕的少年。
田永貴受不了被人欺壓,隨手把李空山對著自己的鋼管兒推到一邊,罵罵咧咧。
剛想要站起來,又被李空山一腳踩下去。
“嗷痛痛痛痛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