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步走進衛(wèi)生間,檢查了一圈水管,又看了看廚房的水龍頭,轉(zhuǎn)頭對肖窈說:“水管水龍頭的確生銹老舊了,需要換新的,電路和你客廳廚房廁所的開關(guān)也都快壞了,也要換新的,你想買這些東西,得先去你們單位,或者去街道,開購買五金生活用品的證明,憑票去五金店買到相應(yīng)的零件,我再給你換?!?/p>
肖窈懵了,“買個水龍頭,換個水管、線路開關(guān)還要開證明?”
付靳鋒只當她是農(nóng)村來的,對于城市里的票據(jù)購買制度不夠了解,耐著性子解釋:“五金、零件類的日用商品屬于工業(yè)鐵器,是國家重要的生產(chǎn)資料和生活物資,一直都被國家管控,如果不憑借證明和工業(yè)品票證去買,人人都能隨便買到,就不能優(yōu)先保障生產(chǎn)建設(shè)需求。國家五金用品產(chǎn)量有限,自然要嚴加管控。”
“這么麻煩啊,算了,不換了”買個日常用品都要開證明拿票去買,這么麻煩,肖窈還不如就拿空間里的水管水龍頭自己想辦法換,就是到時候不知道怎么把這些東西過明路。
“怕麻煩就不換水管線路了?懶死你得了?!备督h走到她面前,伸手彈一下她的腦瓜子,“看在你生病的份上,這些東西我給你買,你在家里等著我?!?/p>
沒等肖窈拒絕,他就走出屋子去。
肖窈捂著被他彈痛的腦袋,小聲嘟囔:“幫忙就幫忙,干嘛動手,討厭死了?!?/p>
她走出房門,趴在通道外的欄墻邊,目送他離去。
沒過多久轉(zhuǎn)身回屋,一回頭,看到隔壁307的房門打開了,門口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,頓時一楞。
那男人年齡目測二十五六歲左右,長得眉眼深邃、鼻子高挺、五官俊朗,皮膚很白。
白是那種長年不見光的不正常的蒼白膚色,配上他齊肩微卷的長發(fā),在已經(jīng)漸漸熱起來,肖窈只穿一件薄春衫都覺得有點熱的情況下,他里面穿一件襯衫,外面還套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,雖然看起來斯文儒雅,長相俊郎,氣質(zhì)看起來就像是個搞藝術(shù)或者是剛出大學(xué)的人,身上書卷氣很濃,但他的穿著打扮,讓肖窈覺得有些怪異。
“你昨晚哭了一晚上,發(fā)生什么事情了?”就在肖窈打量男人的時候,男人開口問她。
肖窈回過神,記起這個男人是房東盧大爺?shù)膶O子,好像叫什么盧明哲。
這還是她住在這里這么多天,頭一次看到這個鄰居。
她含含糊糊道:“哭了一會兒,做了噩夢?!?/p>
“我叫盧明哲?!蹦腥讼蛩焓?,并沒有追問她是不是真的做噩夢
為什么哭一晚上
而是做起自我介紹,“我爺爺是你所住房子的房東,之前他跟我打過招呼,讓我多照拂你,我平時白天都在睡覺,基本沒碰到過你,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難,可以跟我說,我能幫忙的就幫幫你?!?/p>
一個英俊的男人向自己禮貌的伸手做介紹,肖窈自然不會拒絕,伸手跟他短暫的握了握手道:“我叫肖窈,承蒙你的好意,以后我要遇到困難,一定會找你幫忙?!?/p>
盧明哲目光落在她還有點紅腫的眼睛上,“我先前在家里聽見你在哭,以為你遇到什么事情,本來想過來敲你門,幫你忙,正好付公安過來了,我就沒過來?!?/p>
“你認識付公安?”肖窈詫異。
“認識,他經(jīng)常跟我爺爺在公園里下棋,偶爾也會去我爺爺?shù)男⊙髽歉覀円患胰顺燥??!北R明哲臉上帶著淡笑,“他是一個很風趣的人,我有時會跟他聊天,很有意思。”
“風趣?”肖窈嗤之以鼻,不覺得付靳鋒這人有風趣的一面。
盧明哲察覺到她的情緒,輕聲問:“我聽說我爺爺說,你是付公安介紹過來租房子的,你們是什么關(guān)系,在處對象嗎?”
“不是處對象的關(guān)系,就普通認識的關(guān)系。”肖窈說完,指著他身上的大衣問:“這已經(jīng)是四月底了,天氣一天比一天熱,你怎么還穿著羊毛大衣,不熱嗎?”
“我身體不大好,從小就體弱多病,一般人覺得熱,我會覺得冷?!北R明哲裹緊了身上的大衣,沖著肖窈揮揮手,“時候不早了,我得去我爺爺家吃飯,回頭再跟你聊啊?!?/p>
“嗯,回聊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