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離開,整個屋子都變得空空蕩蕩。
剛才……他想干什么?
他不知道。
就是想近些,再近些……更近些……這種渴望永不滿足。
姜菡萏叫來了數(shù)不清的下人,準備了一道豐盛的席面,每一道菜都是熱騰騰的,香氣撲鼻。
她已經(jīng)吃過了,就倒了一杯甜漿,坐在桌上陪阿夜吃。
阿夜真是餓壞了,吃了個風(fēng)卷殘云。
丹房的火勢已經(jīng)救下去,院子里的煙花沒人敢再放了,外頭安靜得很,梁州城煙花與鞭炮的響動遙遙地傳來,像滾滾的春雷。
阿福是姜菡萏身邊幾個大侍女之首,是所有人的大姐姐,她走了之后,底下的阿喜阿祿阿壽時不時便會手忙腳亂一番。
好在還有個許南珠,她漸漸成為姜菡萏身邊的主心骨,安排差事,指揮若定,姜菡萏身邊漸漸恢復(fù)正常。
蘇媽媽動念想留許南珠在姜菡萏房中——公主也有陪讀,一個邊遠武將家的女兒給小姐做伴,是抬舉。
姜菡萏想也沒想便否了。把許南珠留在屋子里做侍女?瘋了嗎?許南珠就是小顧晚章,不但能理家,還能掙錢。
而且姜菡萏天天忙得不著屋,整日泡在丹房。
火藥配方又用小份量試了幾次,十次之中有六七次成功,姜菡萏努力將之提升到七八次。
同時開始大量采購硫磺、硝石和木炭。
阿夜傷勢漸愈,但慶州官府有李思政,澹園有嚴何之,只要沒出什么大亂子,就用不著阿夜親自出手,所以他一直沒著急回去。
姜菡萏這邊又正需要人手,也沒著急讓他走。
于是阿夜便以一個通緝犯之身,心安理得暫留了下來。
“硫磺二百斤,木炭一千斤,硝石五百斤……”
姜菡萏翻著今天的賬目,往下看的時候愣住了,“聘書,禮書,迎書……這是什么?”
賬是阿夜記的,阿夜把賬本拿過來,罕見地避開了姜菡萏的視線:“……沒什么,就……學(xué)點東西?!?/p>
姜菡萏想了想,明白了,這是婚娶之時三書六禮中的三書,阿夜上次參加完婚禮,定是覺得新鮮,起了好奇心。
真是個好學(xué)的少年。
她本來還想多問兩句,許南風(fēng)從外面帶回來一個消息,姜蘅芷在山門前求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