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聞景松開路堃的胳膊,自己手腳并用的跨過他的腿,爬下了床。
他見她要走,撐著手扭身去喚:“去哪?”
“你趕緊起床!昨晚的雪下的好大,我們下樓看看?!甭劸鞍汛皯舫ㄩ_一條小縫,冷風(fēng)呼呼的刮進來,沖散了室內(nèi)的悶熱。她回頭瞥了眼路堃,自顧自的進了洗手間。
路堃懶洋洋的癱在床上,成“大”字型,一半的被子搭在下身。他的頭發(fā)已經(jīng)很長了,每天睡醒之后都會有發(fā)絲翹起來,顯得亂糟糟的。經(jīng)過一天一夜,下巴的已經(jīng)冒出青色胡茬,他瞇著眼,舔了一下嘴唇上干燥的死皮。
路堃內(nèi)心煩躁,大好的清晨被吵醒,哪里都不舒暢,連揉了下頭發(fā)都覺得頭發(fā)太不“聽話”。
他坐起身靠在床頭,滑開手機查看了昨晚錯過的兩條信息,回復(fù)柴哥今天不去廠子干活,接著打開新聞客戶端瀏覽新聞。
洗手間傳來嘩嘩的水聲,聞景在洗臉,沒一會兒關(guān)掉水閥,朝著外面喊著:“路堃,起床!”
聞景抹了一把臉上的水,水珠順著手腕和小臂向下淌,鏡子里的她看起來氣色更好。
“馬上!”路堃揚聲回答,手上還是一刻不停的刷著新聞。
從國家大事到明星八卦,碎片化新聞接收起來更加全面、快捷,他津津有味的看著,嘴里卻應(yīng)答。
這不是路堃第一次這樣了,聞景抽過來毛巾擦干臉,快速走到床前,從他的手里奪過來手機。
她橫眉冷對,聲音故意壓的很低,:“你起不起來?”
“起、起?!甭穲腋骛?,無奈的起身。
聞景按開電動牙刷,‘嗡嗡’聲響起,路堃跟在后面走進來。
“你先出去刷,我要撒尿。”他用胳膊肘推了推聞景的肩膀。
“你”她對路堃粗魯?shù)难哉Z感到不好意思,緋紅從耳后染到脖子根,卻不肯示弱:“你不能等我刷完牙嗎?”
“都多久了,嫌棄我?”說著,路堃扯開居家服的松緊帶,掏出來就開始放水。
‘嘩嘩’的水聲打在池壁上,仿佛近在耳邊,聽的人害臊。聞景嘴里塞著牙刷沒法開口說話,面含無奈的走出去把門帶上,發(fā)出重重的聲響。
路堃失笑,感覺逗弄她特別有意思。
聞景洗漱完之后先去廚房熱牛奶,剛把牛奶放進加熱容器里,路堃的聲音傳來。
“聞景,來幫我剪頭發(fā)?!彼汉戎?。
“太長了,我受不了了。”路堃對著鏡子撫動兩下頭發(fā),嘴角向下撇,表情似是嫌棄自己。
他是稍微細軟的發(fā)質(zhì),頭發(fā)變長之后就垂下來,此時已經(jīng)在眉毛上方。夏天時還是寸頭,不知不覺間已經(jīng)換了個發(fā)型。
聞景在一堆快遞里翻出之前剛買的飛利浦的電推子,然后找了一張報紙,在上面掏了個洞,套在路堃的脖子上。
“一定要套這個嗎?”紙的洞有點小,脖子剛好卡住,他不適的扭動了一下。
聞景順了一把他的后腦勺,然后把他推坐在凳子上,偷笑著:“當(dāng)然,家里沒有別的能替代,不戴的話碎頭發(fā)會掉在地上。”
路堃圍著報紙的樣子有些滑稽,洞的周圍被剪的參差不齊,有些突出刺著他的脖子。寬大的報紙鋪開后耷拉下來,從鏡子里看過去,只露出一顆圓圓的腦袋。
報紙后方的廣告版面有一行黑色加粗的大字:看男科,找仁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