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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醒來,我鬼鬼祟祟地抱著被子去洗。
到了山澗,我還是遇到了熟人。
隔壁村的王大娘,笑瞇瞇地看我。
“清清,這么早就起來洗被子啊?”
我心虛地笑。
“對啊,昨晚喝多了,不小心吐到床上了。”
我實在不敢提起昨晚酒后那個荒唐的夢,怎么就能跟打仗似的,連蚊帳都給扯塌了。
我蹲在山澗,拿出棒槌敲打床單。
忽地聽見一道嬌柔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。
“柳姑娘?!?/p>
我回頭,發(fā)現(xiàn)正是那日穿旗袍的姑娘。
她說她叫蘇媚,是沈岸前年剛?cè)⑦M門的姨太太。
果然跟我猜得一樣。
“柳姑娘,那天走得匆忙,都沒來得及跟你好好道謝,這幾天剛好少帥要辦些事,又路過這里,我就想著來看看你?!?/p>
她打開手帕,拿出幾塊桃花酥。
“想著你在鄉(xiāng)下,興許沒吃過這些糕點,就給你帶了點?!?/p>
我轉(zhuǎn)過頭冷哼一聲。
繼續(xù)捶打我的被子。
“臭顯擺?!?/p>
她面色尷尬,站在原地。
“柳姑娘,我真的只是想來感謝你,感謝你過去三個月對少帥的照顧,我這個做姨太太都自愧不如呢?!?/p>
我是個粗人。
說話自然也不好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