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方才蘇念麟想要摘去面具,在那沈瀚跟前顯露自己副城主的身份,卻被江妤按住手,順著那沈瀚的意思被抓入囚籠之中,如今她們?nèi)槐魂P(guān)在同一間牢房,另外兩位則被關(guān)在隔壁的那間牢房中。
聽著珠紫所言,隔壁的念白也開口道:“若是亮出公子身份,我們?nèi)缃癖闶亲腺e,而不是在這陰暗的牢房中作階下囚?!?/p>
“江姑娘方才的做法無誤,沈瀚此人來的時機太巧,約莫是有人向他通風報信,那山穴中如此大量的阿芙蓉,瞧著也不像李青一人所為,多半背后還隱藏著黑手?!碧K念麟清冽的嗓音從隔壁傳來。
正說著,外頭傳來些許動靜,原是沈瀚帶著那名身穿青色長袍的城主府府醫(yī)從外頭踏入,沖著江妤所在的牢房牢房一招手。
見此,獄卒心中了然,飛快打開牢門將云卿從牢房中拉出,江妤一驚,攔在云卿身前,當即喊道:“你這是何意?”
“自然是審問犯人?!鄙蝈犞ニ?,仿若聽到什么笑話似的,發(fā)出一聲嗤笑,揮了揮手,讓人將她拉開。
“林神醫(yī),牢房您瞧一瞧此女臉上是否帶著人i皮i面i具?!鼻浦靡蹖⒃魄鋸睦畏恐欣龊?,沈瀚扭頭畢恭畢敬地對著那名青衣男子道。
倘若此時趙括身在此處,必然能認出此人便是一路拖慢他行程的城主府府醫(yī)。
江妤撲到門前,雙手扒著木桿眼睜睜瞧著云卿被衙役綁在那木架上。
那青衣男子湊近瞧了她兩眼,未發(fā)現(xiàn)有何異常,他不信邪的湊近幾份,招了招手,讓身后背著藥箱的醫(yī)童取過蠟燭,他細細瞧了一番,卻依然未尋到帶著面具的痕跡。
“阿林,把藥箱中的手套給我?!绷指t(yī)對上云卿那嘲諷的眸子,頓時激起他心中怒火。
接過手套,他指尖順著云卿臉頰邊緣摩挲而過,忽然眼睛一亮,果真帶了面具。
身處牢籠的江妤瞧著他那模樣,心中一晃便知他應(yīng)當尋到了端倪,她提心吊膽地盯著那人動作,生怕一不留便暴露云卿身份。
珠紫瞧著她萬般緊張的模樣,快步走至她身旁安撫似的輕拍江妤手背。
與此同時,林府醫(yī)指尖觸到云卿臉頰旁的凸起,轉(zhuǎn)身接過醫(yī)童手中的藥箱取出一瓶藥水與棉布,將沾了藥水的棉布沿著云卿的臉頰一點一點擦拭,隨后抓住翹起的一邊,猛地一撕,一張人皮面具便出現(xiàn)在他的手中。
沈瀚連忙取出身后的畫像,想要對照一番,哪知大片的紅色斑紋掩住云卿半張臉頰,竟瞧不出半點原先的容貌,他不敢置信地向前走了兩步,也顧不得男女大防,直接抬手捏住云卿的下巴,一手拿著畫像,仔細端詳了片刻。
“你為何要帶人皮面具?”沈瀚瞧著云卿與畫像上判若兩人的模樣,怒從心起。
“我貌丑,怕驚了旁人,而這人皮面具貌美得很,我為何不能帶,還是大澧朝有哪條律法規(guī)定我不能帶了?”云卿嘴角挑起一抹譏笑。
“林神醫(yī),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沈瀚轉(zhuǎn)頭沖著林神醫(yī)道,“不是您說,此人就是云卿?您瞧瞧這人與畫像相差千里?!?/p>
林府醫(yī)如今也是有口難言,分明是城主告訴自己,那云卿被江妤劫走,隨她一同來了清這河縣,如今這般,該如何收場。
“還不放了我們?”江妤拿出江府千金的氣勢,冷冷地說道。
“就算也畫像不同,你們依舊是嫌疑人?!鄙蝈屓藢⒃魄鋪G回牢房,惱羞成怒地轉(zhuǎn)身離去。
牢房內(nèi)一片寂靜,窗外傳來陣陣鳥鳴,三人相對而坐,珠紫瞧著云卿那模樣,慶幸的開口:“還好公子有先見之明,讓我給云卿吃了易容丹?!?/p>
而此時,清河縣縣衙的廂房中,林府醫(yī)坐在書桌旁將今日之事傳遞到荔城的某間宅子中。
月色如水,籠罩著整個荔城,更夫打更的聲音遙遙傳來,荔城城主府的書房還亮著一盞燭火。
“主上有何吩咐?那江垣被蘇念麟護的極好,我尋不到機會下手?!绷趾暾驹谙率祝瑢χ幻砘\罩在黑色長袍中的男子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