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出栽贓嫁禍!
侯嚴武攥拳,“他紀寧不依不饒,拿我侯家開刀,也別怪我對他下手!”
侯遠庭唰地抬起頭,“父親要做什么?”
侯嚴武冷哼一氣,快步折回桌前抽出一張白紙,抬筆疾書。
夜深時分,信鴿隱沒在暗色中,向著遠方飛去。
春宴
“春宴”當日恰逢休沐,云頂山遠在城外,需得趕早出發(fā),因此用過早膳后,紀寧換了身儒衫,帶著一名家仆便出門乘車。
到了府門前,一輛裝潢素樸的馬車攔住了二人的去路,馬車門簾掀開,探出頭的是同樣一身儒衫的蕭元君。
紀寧一愣,既是沒料到他會來,亦是沒見過他這身打扮。
“參見陛下。”
他一個彎腰抬頭的功夫,蕭元君已走下馬車,站在了他面前。
“先上車?!笔捲斐鍪帧?/p>
紀寧錯開身,不偏不倚避開那只手,轉(zhuǎn)而道:“陛下先行。”
對于他的疏離,蕭元君早已習以為常,他識趣的沒有多言,轉(zhuǎn)身踏上馬車。
二人入內(nèi),前后腳落座。
瞥見木幾上沒了熱氣的杯盞,想來對方應(yīng)是等候多時,紀寧遂問:“陛下到訪怎不派人通傳一聲?”
蕭元君眉眼柔亮,藏著喜色,“倘若派人通傳,定會讓你慌慌張張,”
他取來身側(cè)的手爐遞過去,“醉顏呢?怎么沒見他一起?”
阿醉昨夜被蘭努爾借去了酒樓,一夜未歸。紀寧接過手爐只答:“他有事,沒叫他跟隨。”
想起蕭元君似乎也沒帶侍衛(wèi),他不免多問一句,“陛下既要外出,怎么也沒帶侍衛(wèi)?”
察覺到這話里的一絲關(guān)切,蕭元君眉尖一揚,“今日微服,不便過于招搖。但你放心,我已命一隊御前衛(wèi)喬裝等候在山下,依令而動?!?/p>
如此,紀寧稍寬了心。
轱轆碾過車道,悠悠啟程,沿街叫賣聲此起彼伏。紀寧看著車窗薄紗外的影影綽綽,旁側(cè)的蕭元君則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他。
前世這個時候,二人連心平氣和的坐著說說話都做不到,如今卻能相安無事同處一片“天地”中,蕭元君如何能不感到慶幸?
他綿長的目光滑過紀寧的肩骨,看到衣料下凸起的骨骼時,心中的慶幸卻又蕩然無存。
這人聽了他的話沒再服藥,可停藥后的弊端也日益明顯。
想起自己派去境外尋醫(yī)的人至今沒有傳回消息,蕭元君免不得心慌了起來。
他信誓旦旦要紀寧信自己,可萬一自己連他的命都保不住……
斜處的注目遲遲不離開,紀寧蹙眉,他移眸看去,卻見對方臉色難受得厲害,嘴邊的嗔怪轉(zhuǎn)了個彎兒變成關(guān)懷,
“陛下怎么了?”
蕭元君一笑,散去眉間愁色,“無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