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這些日子總不太平,紀府內便隨時候著兩位醫(yī)師供紀寧召見。
入了后院臥房,醫(yī)師前來會診,一人上手解開紀寧的衣帶,衣襟大敞下,是一片烏紫色的淤青。
蕭元君倒抽一口寒氣,頓覺怒不可遏。
半刻鐘后,醫(yī)師診完了脈,跪地回稟,“稟陛下,右相乃皮肉淤傷,內息紊亂,雖無大礙,但穩(wěn)妥起見還需臥床靜養(yǎng)半月?!?/p>
蕭元君不放心,“爾等確定無大礙?”
醫(yī)師慎重應答,“從脈象上來看,的確如此?!?/p>
紀寧亦道:“陛下不必憂心,除了略感疼痛,臣并無不適?!?/p>
如此,蕭元君稍寬了心,他命醫(yī)師下去取藥,待人走后,他坐上床榻,盯著紀寧xiong口那處淤青仔細查探。
紀寧被他盯得不好意思,輕輕咳了咳。
蕭元君回過神,嘆出一口氣,“今日是我的錯,沒看顧好你?!?/p>
都是有手有腳的男兒,何需看顧?
紀寧淡笑,“陛下安然無恙就好?!?/p>
蕭元君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,他想起之前紀寧所言,問道:“你為什么說,那群賊人不是來取你性命的?”
紀寧眼睫低垂,緩聲道:“我與其中領頭的人只交手了一個回合,他便帶人撤退。當時我遠不敵他,可他并沒有下死手。由此可見,他們此程用意不在殺我?!?/p>
遠不敵他?
聽見這四個字從紀寧口中說出,蕭元君唯余心疼。
從前紀寧身子健碩時,乃啟國最厲害的武將,誰能敵得過他?如今隨便一賊子都能讓他說出“遠不敵他”這種話。
似是想到了一處,紀寧眼中多了一絲落寂。
他一面合攏衣裳,一面強顏笑道:“也幸好他們意不在取我性命,這才僥幸逃過一劫?!?/p>
蕭元君勉強揚了揚嘴角,無半點笑意。他生怕紀寧多想,緊著岔開話道:
“在你看來,他們此程目的何在?”
回來的路上紀寧想了一路,他漆瞳流轉,聲音往下沉了一個調,“意在,試探?!?/p>
蕭元君眉頭蹙得愈發(fā)緊,“你的意思是,他們在借機試探你的武力?”
紀寧點頭,“我舊疾復發(fā)一事,大抵已經泄露。”
有人知道了他隱瞞的真相,且這人……是敵非友。
了如指掌
“侯家?!辈幌嘞?,蕭元君脫口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