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蕭元君的半邊身子完全壓在他身上,他和他的臉,近到每一次呼出的氣息都能拂過對方的嘴唇。
被窩陡然升起一陣燥熱,與此同時,如觸電般的酥麻流竄全身,不約而同匯集到了某處。
兩股酥麻相交,紀寧看見蕭元君的眸色在往下沉。
同為男人,他知道那樣的眼神是什么意思。
他喉結(jié)滾動,試探道:“你能,挪過去嗎?”
蕭元君沒有答話,他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人,好半天后笑了一下,“大人今晚,為何總是如此慌張?”
是明知故問,是循循引誘。
紀寧眼神閃躲,感覺相貼的某處緊得越發(fā)變本加厲,他有些惱了,“挪開?!?/p>
完全出格的命令,如此反應(yīng),在蕭元君眼中就是秘密被戳穿后的惱羞成怒。
他仍舊不動,有些挑釁的,非要追著紀寧的眼睛看。
紀寧被他盯得無路可逃,眼風(fēng)一橫,攥起了拳頭。
察覺對方面色有變,蕭元君一愣,眼中潮色霎時消得干干凈凈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復(fù)雜的,參雜了憂傷的神色。
像大夢初醒。
像落荒而逃。
他抽走了紀寧手中的藥膏,翻身坐到床邊。
潮熱隨之一點點淡去,紀寧再回過神時,床邊的蕭元君已穿好了鞋襪。
見他起身要往外走,紀寧叫住他,“要去哪兒?”
方才膽大妄為的人,如今好似又變回了翩翩公子。
蕭元君轉(zhuǎn)過身,先是道了句“抱歉”,而后才說,
“我出去上藥,今夜我睡馬車,你安心歇息?!?/p>
話音落,他抓起來不及穿上的外衣,走出了帳篷。
待人離去,確定他不會再回來,紀寧的情緒并未回歸寧靜。
他方才確實生了氣,可氣過以后,如今又有些說不清的自責(zé)。
他總是忽略了現(xiàn)在的蕭元君是三十三歲,男人該用的心思他都會有,這再正常不過。
他應(yīng)當(dāng)憂心的不是蕭元君,而是自己。
紀寧垂下目光,漸漸有些想不明白,剛才的那一瞬,他為什么同樣亂了分寸?
隔日一早,阿醉一睜眼就察覺出大事不妙。
危機
此程隨行的兵卒久居京都,未接觸過水路,暈船乃是常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