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云帆那廢物,不去鏡源這樣的窮鄉(xiāng)僻壤,難道還指望他去懷南,甚至去京城?”
“他能在鏡源找到個容身之所,不至于餓死街頭,便算是天大的造化了!”
前些天江元勤剛一抵達凌州,就聽說了江云帆先被尚書府退婚,后又被阿公逐出家門的一連串“喜訊”。
并且,他還從父親的親信下人口中得知了整件事的內(nèi)幕。
原來,當日尚書許家派人上門退婚,本是他們理虧在先。奈何恰逢其時,江云帆與婦人私下廝混的丑聞被當場揭發(fā),許家便順理成章地撕毀了婚書,反倒讓江家吃了啞巴虧。
而那個在關(guān)鍵時刻,向許家透露這個消息的人,正是江家如今的大老爺——他的父親江宏。
得知真相后,江元勤在房中撫掌大笑,直呼快哉!
江云帆的離開,不僅意味著江家甩掉了一個只會惹是生非的廢物,一個拖累家族聲望的累贅,更深遠的意義在于,二叔江朝北那一脈,從此便再無男丁留于族中。
這對于將來自己父親繼承江家家主之位,無疑掃清了最大的障礙!
“我倒不是在乎江云帆?!?/p>
江宏負手而立,聲音低沉,“只擔心當日那件事的內(nèi)情,萬一傳到你二叔耳中,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……”
“二叔?”江元勤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,“父親多慮了。近來北蠻諸部蠢蠢欲動,邊境摩擦不斷,隱隱有興兵南下之勢。他身為駐守邊疆的將軍,正焦頭爛額,哪里還有閑心來管家里的事。”
江元勤的二叔,正是江云帆的父親江朝北。
對于這種只知打仗而不通文識的粗莽武夫,江元勤一向看不起。他認為大乾之所以能像如今這般繁榮昌盛,學問與策略的功勞,遠遠大于武力。
說白了,那些人之所以習武,是因為文學之路走不通,所以才退而求其次,選擇更簡單的道路。
“還是小心些為妙吧?!?/p>
江宏正色道,“你此去多帶些隨從,找到江云帆后,若他生活過得不如意,就稍稍施舍些銀兩,這樣也能堵住他的嘴?!?/p>
“隨緣吧,能不能遇上我就看他的造化,說不定過了這么長時間,人早就死了!此外,我此行去鏡源縣,可不單單為參加萬燈節(jié)。”
江元勤說著轉(zhuǎn)過頭,嘴角帶著一抹自信的微笑,“聽聞臨汐郡主在鏡湖之上舉辦文會,其目的是以文招婿。若是能在會上拔得頭籌,與南毅王府聯(lián)姻,那咱們江家才算得上真正的一飛沖天!”
“!!”
此話一出,江宏與蔡雅茹同時愣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