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頌不解,“你覺得我不該?”
不該什么,兄弟悖|倫嗎?常春春艱難地說:“世子要做什么,從來沒有做不到的?!?/p>
燕頌好整以暇,“做得到卻不該做,是嗎?”
常春春沒有回答,只說:“您和小公子是親兄弟?!?/p>
燕頌將荷包輕輕放入匣中,盯了那雙肥燕一會兒才合蓋落鎖放回書桌柜里。他示意常春春起來,“我和他不是親兄弟。”
“可小公子將您當(dāng)親兄……”常春春一頓,突然明白世子為何不向小公子解釋清楚了。
——沸水煮青蛙。
世子真是用心“險惡”。
常春春暗自唏噓,說:“可小公子天真不懂情愛,怕是開不了竅?!?/p>
“不懂情愛?”燕頌說,“他不是和王家姑娘走得近嗎?”
難怪世子好像不大喜歡王嘉禧,原來如此!常春春一下全明白了,他呼了口氣,說:“小公子只是以同窗友誼待之?!?/p>
“可王家姑娘不同,”燕頌想起那姑娘專注難掩歡喜的目光,淡聲說,“少女心事,藏不住?!?/p>
常春春安撫道:“落花有意,流水無情,無用。”
燕頌看向常春春,“你在影射我嗎?”
天可憐見,常春春慌忙說:“屬下不敢,屬下沒有!”
燕冬凝視著他,常春春后頸瘆涼,足足幾息后,燕頌才面無表情地說:“出去?!?/p>
“是!”常春春不敢停留,飛快地撤了出去。
農(nóng)生踩著踏道上廊,和驚如脫兔的常春春撞上,笑著說:“撞鬼了?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常春春滾得飛快。
奇奇怪怪,農(nóng)生撓頭,邁步進(jìn)屋回稟。
燕冬吃不好,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終于囫圇睡著后卻也不得安生——他夢到了燕頌穿喜服的樣子。
容貌端華、清貴英雅,專注地看著彩結(jié)另一端的人,笑意溫柔、目光沉溺——這簡直是一場華麗麗的噩夢!
燕頌有多賞心悅目,這夢就有多摧裂肝膽!
燕冬嚇醒了,連回想都不敢,慌忙讓和寶灌了一劑安眠藥,再次強(qiáng)迫自己迷迷糊糊地睡下。
然而沒多久,他又做了個夢,夢境一片昏暗,只有角落里留著一片朦朧昏黃,那里傳來一點聲音,是布料磨蹭的窸窣聲和年輕男人的喘|息,幽沉低啞,隔著紗也似,若隱若現(xiàn),朦朧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