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,燕頌才入官場呢,燕冬卻點頭,說:“記得,你回來的時候還給我?guī)Я撕脦坠薏枘?,都好喝?!?/p>
燕頌說:“那會兒王家做東宴請我們一行人,我和王植因此有了一面之緣。一個孩子在家是否受寵、受重視,一眼就能看出來,同樣的,這個家到底誰可堪栽培、可堪重用,也能一眼看出來?!?/p>
“沒有這么容易的,”燕冬說,“否則王家怎么一個都看不出來?”
燕頌失笑,說:“他在家中備受打壓冷落,書也讀不好,我在江州打點了州府的人,暗中關(guān)照他,直至參考。后來他一路入京,殿試奪魁,也算沒讓我失望。”
“哥哥眼光真好,疑人不用用人不疑,夠穩(wěn)的。”燕冬不發(fā)酸水了,欽佩不已,轉(zhuǎn)而又說,“那怎么沒有早早地看出我對你的心呢?是我藏得太好了嗎?”
“嗯……”燕頌轉(zhuǎn)頭看向直勾勾盯著自己的人,想了想,“或許是不敢吧。”
燕頌覬覦權(quán)力,覬覦皇位,唯獨不敢肖想燕冬的心是否裝著自己。
當局者迷,迷的不是眼,是心。
“但現(xiàn)在好了,知道冬冬也想著我,哥哥就什么都不怕了?!毖囗炐α诵?,“縱然偶爾發(fā)發(fā)酸水,但信冬冬癡心不移?!?/p>
好似意有所指,燕冬立馬表態(tài),說:“我也一樣!我不吃王府尹的醋了,別人的也不吃?!?/p>
燕頌說:“真的?”
“……”燕冬說,“你要是對旁人笑得太好看,我還是會吃。”
燕頌啞然失笑,“好,記著了?!?/p>
暫別
燕頌胳膊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,
只留下一條愈合的傷疤,他皮膚白,看著格外猙獰顯眼。
方才洗漱更衣,
燕冬從柜子里掏出雪玉膏,跪在榻上小心地幫燕頌抹藥,嘴里嘟囔著嫌傷疤丑,一定要抹干凈。
燕頌身上還有傷疤,最重的一條在心臟下方,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。他原本并不介意這些傷疤,聞言卻敏感地說:“嫌哥哥身上不好看么?”
燕冬這小子是個嗜美的,燕頌深知燕冬多喜歡自己的這身皮囊,也不羞愧于以色侍冬。
“沒有啊,
”燕冬老實巴交地說,“我不是經(jīng)常盯著你冒口水嗎?”
若論不含蓄,燕冬一定榜上有名。
“我是嫌傷疤丑,不是嫌你身上的傷疤丑,這兩者可是天差地別,你不要污蔑我?!蹦ㄍ炅怂?,燕冬擰緊蓋子,起身要去凈手,卻被燕頌拽了回去。
“嗷!”燕冬一屁股跌坐在燕頌身上。
“不要把藥蹭掉了!”燕冬嚴肅地警告,
“千金雪玉膏,很貴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