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重,趙府后院卻燈火通明。
堂前雪積三寸,檐下卻傳來瓷器摔碎的清脆聲響。
“廢物!一個個都是廢物!那么點藥都沒能送命!”
只見趙明成一腳踹翻案幾,茶盞飛濺,散碎在腳邊。
他披著一件金邊狐裘,酒氣未散,眼里通紅,帶著幾分猙獰的狠戾。
“不是說林家那個小賤人已經(jīng)咽氣了嗎,結(jié)果呢?!”
“一個晚上過去了,怎么還活著?!”
趙明成咬牙切齒地在屋內(nèi)走來走去,發(fā)髻早已歪斜,臉上火氣直冒:“她要是死了,所有事兒都會被她帶進棺材里!”
“我們下手快一步,搶了那口窖子,正好立威!”
“可現(xiàn)在倒好!她活著,林家翻盤!我看你們一個個是吃干飯的!”
見到自家少爺動怒至此,一旁跪著的兩個趙府下人低著頭,大氣不敢出,連汗水都不敢擦。
“老子那點銀子全打水漂不說,還叫她在林府里裝起白蓮花來了……”
“林青城那病秧子怕不是今晚就要發(fā)瘋……”
他罵得正兇,門外一聲低沉的“哼”突然響起。
“你倒是罵得痛快?!?/p>
隨著門“吱呀”一聲被推開,一股撲面寒氣卷著雪塵席卷而入。
只見趙家家主趙承岳緩步走進堂中,身著墨青緞袍,神色沉峻,鬢角略白,雙眉緊鎖。
他的目光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冷意,掃過滿地狼藉,又落在趙明成臉上。
“明成,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?”
趙承岳微微瞇起雙眼,死死地盯著趙明成。
他知道自己這兒子一向不省心,但也今夜……未免有些鬧得太大了。
聽到趙承岳這話,趙明成先是一愣,隨即臉色變了變,強撐著嘴硬:“爹,您這話什么意思?”
“我不過是聽說林府那位近日身子又差了些……這不也是大家都聽來的風聲么?我能做什么?”
他撇了撇嘴開口說道,一副事不關(guān)己的模樣。
“哼。”
趙承岳聞言沒好氣地冷笑一聲,向前一步,目光死死的盯在他身上:“你能做什么?你做的事還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