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天騎著自行車,慢悠悠地回到了四合院。
一下午的義診,看得他眼花繚亂。
這年頭的疑難雜癥還挺多。
他揉了揉太陽穴,心里盤算著。
下次義診,說什么也得帶個(gè)助手,不然非得累吐血不可。
楚天的信就像是一顆石子,在秦京茹平靜無波的心湖里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她臉頰發(fā)燙,心里像揣了只兔子,怦怦亂跳。
她仿佛已經(jīng)看到自己穿著城里人流行的的確良布拉吉,腳踩锃亮的黑色皮鞋。
挽著楚天的胳膊,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走進(jìn)電影院。
那場景,想想都讓人激動!
“死丫頭,還愣著干嘛?還不趕緊把衣服洗了!”秦京茹她爹,秦老漢粗聲粗氣地吼道,打斷了她的白日夢。
秦京茹把信往兜里一揣,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,哼著不成調(diào)的小曲兒,一溜煙跑出去干活了。
晚上,秦老漢看著空蕩蕩的飯桌,氣不打一處來,指著秦京茹的鼻子罵道:“死丫頭,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(gè)爹了!說了不讓你吃飯,你就不吃?”
秦京茹翻了個(gè)白眼,不以為然地說:“爹,我早就不想吃這爛白菜幫子,咸菜疙瘩了,等我嫁到城里,頓頓吃香喝辣,到時(shí)候也接您老人家去享福!”
“享福?我看你是做夢還沒醒吧!”秦老漢氣得吹胡子瞪眼,“就你?還想嫁到城里去?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!”
“我什么德行?我告訴你,不出三個(gè)月,我就嫁到城里去!到時(shí)候別怪我沒提醒你,想跟著我享福,就對我客氣點(diǎn)!”秦京茹梗著脖子,一副“你看著吧”的得意樣子。
秦老漢看著油鹽不進(jìn)的女兒,氣得直跺腳,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,搖搖頭走開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秦京茹就起床了,她翻箱倒柜,找出自己最好的一件衣服——一件洗得發(fā)白的的確良襯衫,這是她去年過年時(shí),她姑媽從城里帶回來的,她寶貝得跟什么似的。
對著缺了角的鏡子,秦京茹仔細(xì)地梳妝打扮了一番,把兩條油膩膩的麻花辮梳得整整齊齊,還特意往臉上抹了厚厚一層雪花膏,把自己打扮得像朵即將盛開的喇叭花。
坐上通往城里的班車,秦京茹的心激動得快要跳出來了,她不時(shí)地從兜里掏出那封信,反反復(fù)復(fù)地看,嘴角不自覺地?fù)P起一抹傻笑。
到了城里,秦京茹按照信上的地址,一路打聽著,走了好遠(yuǎn)的路,才找到那個(gè)公園。
秋天的公園,景色宜人。金黃的落葉鋪滿了地面,像是一張金色的地毯,微風(fēng)吹過,樹葉沙沙作響,仿佛在演奏著一曲秋天的交響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