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夕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姜凌川的深層意識里出來的。
她只是覺得,自己的后背好像全都濕透了。
她看到晉淵從第一次替姜晚處理尸體時的害怕無助恐懼。
到后來面無表情地將一個個人扔進深坑里,完全沒有半點情緒的變化。
她看到晉淵身上的傷口,是怎么來的。
看見他每當沒有達到姜晚的要求,而被關在門外凍得瑟瑟發(fā)抖。
看到了他如何親手殺死第一個人。
看到了他是怎么決定為了這個所謂的‘母親’自愿來到鬼市奴隸市場的。
這一刻,郭夕瑤似乎明白了。
為什么在姜凌川的心里,他會將自己視作白月光。
因為她即便沒有太陽那樣的耀眼溫暖。
卻也是在姜凌川短暫生命中,出現(xiàn)過的,唯一的,一束光了。
郭夕瑤回過神來,眼神一錯不錯地看著他。
她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,而后又用干凈的袖口,替他擦掉臉上沾上的血漬。
明明長得那么好看的人。
本該有一個平順的人生啊。
怎么能
“姜凌川,我?guī)愠鋈?。?/p>
說罷,郭夕瑤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,將人從地上抗了起來。
她把人背在身后,又用裙擺扯出一根布條,將自己和姜凌川牢牢困在一起。
“兩年前我能帶你走出困境?!?/p>
“今日,我還能。”
姜凌川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醒過來的。
他乖乖地趴在她的背上,聲音微弱地從脖頸處傳來,“從前是從前?!?/p>
“如今,一切都不一樣了?!?/p>
郭夕瑤冷哼一聲,反駁道:“哪里不一樣?”
“不過是比從前重了一些,高了一些而已?!?/p>
姜凌川輕笑一聲,兩只環(huán)在她脖子上的手,握緊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