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穗穗在洗手間用冷水拍了拍臉,冰涼的觸感讓她稍微冷靜了些。
指尖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,她對著鏡子看了看,那道血痕已經(jīng)結(jié)痂,只是被剛才陸臨舟用力按過,周圍泛著淡淡的紅。
回到小廳時,里面依舊熱鬧,碰杯聲和說笑聲此起彼伏。
她抬眼一掃,就看到陸臨舟已經(jīng)坐在了原位,面前擺著個空酒杯,沈曼寧正拿著酒瓶給他添酒,柔聲勸著什么。
沈曼寧勸得認(rèn)真,陸臨舟卻置若罔聞,又仰頭喝了杯酒,不知道在想什么,側(cè)臉線條冷硬得像塊石頭。
林穗穗收回目光,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,假裝沒看見那邊的動靜。
“沒事吧?”吳景越湊過來,聲音壓得很低,眼里帶著歉意:“剛才……”
“沒事?!绷炙胨霌u搖頭,扯出個還算平靜的笑:“別放心上。”
吳景越還想說什么,視線落在她受傷的手指上,下意識就想伸手看看情況。
林穗穗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見陸臨舟端起酒杯的動作頓了頓,目光正朝這邊投來,那眼神沉得像要把人吸進(jìn)去。
她心里一跳,幾乎是本能地把手往回縮了縮,藏到了桌布底下。
指尖傳來布料的粗糙觸感,她自己也愣了愣。
她這是在躲什么?
或許……只是怕麻煩吧。
林穗穗在心里這樣告訴自己,她只是免得又被陸臨舟誤會,生出更多沒必要的爭執(zhí)。
正想著,又有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,先是給吳景越敬了酒,笑著說了幾句生日祝福,然后轉(zhuǎn)向林穗穗,舉了舉杯:“這位就是景越的女伴吧?看著真是伶俐,景越的個人問題我們也一直很在意,他好不容易有了女伴,我一定得敬你一杯。”
換作平時,林穗穗肯定會找借口推辭,她本就不勝酒力,剛才喝的幾杯已經(jīng)讓頭有些發(fā)暈。
可此刻,她看著對方遞過來的酒杯,又下意識瞟了眼斜對面的陸臨舟。
他不知何時放下了酒杯,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,眼神里沒什么情緒,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。
一股莫名的執(zhí)拗突然涌上心頭。
她沒再猶豫,拿起面前的酒杯,對著來人笑了笑:“應(yīng)該的,今天來也是為了給景越哥祝福?!?/p>
說完,仰頭就把杯里的酒喝了個精光。
酒液滑過喉嚨,帶著辛辣的燒灼感,嗆得她喉嚨發(fā)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