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風一概不見。
他把自己關在后院最深處的房間里,房門用三根門閂從里面頂死,窗戶也用木條釘了起來,搞得跟個囚室一樣。
可即便如此,他也睡不著。
錢太多了,多到讓他產(chǎn)生了幻覺。
他總覺得房梁上趴著刺客,床底下藏著盜匪,連給他送飯的小廝,他都懷疑對方是不是想在飯里下蒙汗藥。
“王爺,您好歹吃點吧,這都第三天了?!崩瞎芗腋2陂T外苦苦哀求,聲音都帶上了哭腔。
“不吃!”楚風的聲音從門縫里傳出來,帶著一股神經(jīng)質(zhì)的警惕,“你們是不是想毒死我,然后瓜分我的家產(chǎn)?”
【我死了,這三百萬兩就是無主之物了!不行,我不能死!我死了誰來花?不對,我活著也沒法花??!這他媽是催命符!】
福伯在門外聽得老淚縱橫,王爺這是怎么了?以前那個吃嘛嘛香,躺下就睡的王爺去哪了?這才幾天,人就給逼瘋了。
楚風在屋里踱步,像一只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。他的眼睛布滿血絲,頭發(fā)亂得跟雞窩一樣。
那三百萬兩白銀,大部分被暫時存放在了王府的庫房里。那座原本用來放雜物的庫房,如今三步一崗,五步一哨,被王府的護衛(wèi)和女帝派來的禁軍圍得水泄不通,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。
可楚風還是不放心。
他半夜偷偷爬起來,想去庫房看看。結果剛摸到院子里,就被兩名禁軍按在了地上,差點當成刺客給就地正法了。
“我是王爺!我是閑王!”他聲嘶力竭地喊。
禁軍統(tǒng)領提著燈籠過來,看清是他,也是一臉的無奈和同情。
“王爺,您就安心歇著吧。有我們在,您的錢丟不了。”
【我不是怕錢丟了,我是怕錢沒丟,我人沒了!】楚風在心里哀嚎。
他被“護送”回房,從此徹底斷了親自看守的念頭。
既然看不住,那就花了它!
楚風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——散財。把這些燙手的山芋全扔出去,他不就安全了嗎?
第二天,他終于打開了房門,把福伯叫了進來。
“福伯,去,把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叫來,本王要發(fā)賞錢!”
福伯一愣,隨即大喜。
很快,王府上下兩百多號人,從護衛(wèi)到廚子,從丫鬟到花匠,全都聚集在了前院。
楚風站在臺階上,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人群,清了清嗓子,豪氣干云地宣布:“今天,本王高興!所有人,每人賞銀……一百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