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止,”曲休如實以告,“下午皇上在龍吟湖畔清涼殿召見了侯爺,之后瑜貴妃、婕妃娘娘相繼過來,皇上又召了御醫(yī)替侯爺看診,晚間設了宮宴,召關將軍等人入宮。”
江元音一一記住琢磨著他提到的人,一瞬不眨地望著他,重聲問道:“這些人中,誰提到了我?”
她回憶起昨夜齊司延摩挲她左肩刺青的事,她面色沒有起伏,指尖卻因用力蜷縮而泛白。
皇宮里,有誰知曉她的身世?
曲休稍作思考,回道:“曹公公?!?/p>
“曹公公?”
曲休頷首:“曹公公說夫人面相生得好,是有福之人,讓皇上得空見見夫人?!?/p>
江元音只覺得莫名其妙,繼而回憶起曹學良昨日來宣旨時,的確不住頻頻看她。
她當時注意力都在,齊司延到底騙了她些什么上,并沒有太在意。
現在想來著實有些古怪。
只是她面相生得有福同她的身世,是八竿子打不著吧?
江元音又問:“還有誰提到了我?”
曲休搖頭。
江元音心臟似被人揉捏拉扯,一陣絞痛。
齊司延昨日只去了一趟皇宮,便得知她不是江興德的女兒,難道……她的身世與皇宮有關?
那如何可能!
她本能的抗拒否認。
江興德可是在江南之地撿到她的!
江元音已沒什么好問曲休的了,只能等齊司延同那兩位謀士聊完,再來問齊司延了。
于是她松開了蜷縮的手指,開口道:“好,那我先不打擾侯爺議事了?!?/p>
曲休側身擺出恭送的姿勢:“夫人慢走。”
江元音動身回了主屋。
而齊司延待和他們談妥,已是寅時。
他起身朝兩位謀士俯了俯身,沉聲道:“辛苦二位,客房已備好,還請小睡一會,養(yǎng)精蓄銳,我們明日卯時出發(fā)?!?/p>
兩位謀士亦起身作揖行禮,“不辛苦,侯爺言重,能為先侯夫婦與眾枉死將士討回公道,亦吾等畢生所求。”
哪怕已詳談數個時辰,二人面容雖疲憊,一雙眼提及此,仍熠熠生輝,全是對齊司延的期盼:“吾等愿追隨侯爺,效犬馬之勞。”
“多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