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信喜不勝收,連忙道:“何必這般麻煩?你現下同我回崔府便是,我派人去接齊維航便是!”
“我和瑾煙還有好些話沒說完呢,”江元音笑道:“也不知一會我與瑾煙、維航要登門的事,崔郎君有沒有同府中其他人說?若是沒有,崔郎君不如先行回去打個招呼,準備準備?”
崔信的注意力都落在“準備準備”四個字上,自行品出了滿滿的暗示意味。
他連連點頭:“行,我這就回府準備,我們一會見!”
秦瑾煙要推拒,被江元音制止,她催促道:“崔郎君慢走?!?/p>
崔信匆匆而來,又匆匆離開,全程都沒看他口中的“表姐”幾眼,其心思一眼能看分明。
送走了崔信,秦瑾煙再次關上店鋪門折返,一臉不贊同,欲言又止地望著江元音道:“元音,他不懷好意,你不該答應的。”
江元音面對秦瑾煙時,笑容是真心實意的:“你趁此機會去見你外祖父,圓了心愿,而我去探聽下兩年前,知府之女中了班若的毒的事,一舉兩得,至于他不懷好意——”
她環(huán)顧了在場眾人,一派輕松道:“有你們在呢,怕什么?”
兩人接著飲茶,江元音詳細詢問崔家的情況,為一會的登門打聽做準備,商議著一會到了崔府,要如何應對秦瑾煙的舅母黃氏。
之后兩人便乘坐馬車,去私塾接齊維航。
馬車上,秦瑾煙又問起江元音體內的毒,與她的身孕,以及同齊司延之間的情況。
江元音徐聲解惑道:“其實一開始我便沒懷孕,五月那回,你請的郎中能診出我有身孕,是因為我提前服用了假孕的藥,所以才脈象微弱?!?/p>
“當時我和侯爺計劃著生一個,而你自顧不暇,我便沒和你說這件事?!?/p>
“后來我肚子遲遲未有動靜,請了御醫(yī)看診,才知是中了‘燕無息’,此毒不解,我恐難有孕?!?/p>
“我打算回江南解毒長住,但作為侯爵家眷,皇上不會允我離京,故我和侯爺假和離了。”
“我如今定居在嵐州,你若是得空,隨時可帶維航來嵐州小住,你我一道解悶。”
江元音三言兩語道明了汴京一別后,她的種種情況。
秦瑾煙聽得心緒起伏,每一件事都是她意想不到的。
江元音叮囑道:“到了崔家,你便說我是汴京藥材行行主的女兒便成?!?/p>
她隨便給自己安了個身份。
崔家好攀附權貴,對汴京的達官貴人當是有所了解的,若尋個官家女的名頭,容易穿幫,也更引他們注意。
說是商賈之女,瞧不起商賈的崔家定對她沒了興趣,而經過撫州災疫,她在“杏林春”藥鋪待了些時日,在藥材方面還是能說上幾句,唬住外行人的。
最重要的是,她可以利用此身份,為秦瑾煙博一個見到崔關禾的機會。
秦瑾煙一一記住。
馬車停在私塾門口,她下馬車去接齊維航。
江元音在馬車里,撩開車簾遠遠瞧著,未久便見其牽著五歲的齊維航走來。
五個月不見,齊維航長高了許多,性格也內斂安靜了,不再是她記憶里那乖戾被寵壞的小少爺。
他上了馬車,乖順給江元音行禮:“維航見過元音姨母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