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元音知道,對付王義濡必須速戰(zhàn)速決。
不能等他一切準備妥當要脫身了,更不能等他把目光和注意力落到她們身上。
需得趁其不備,快刀斬亂麻。
不僅是崔關(guān)禾和薛梓玥的身體狀況難等,她和阿粟也需要盡快尋到班若。
她和齊司延分別已有一月多了,不知他在汴京是何情況。
如果要等到他都返回嵐州,要同她去苗疆了,她還沒尋到班若,這一遭便是白忙活。
江元音思緒翩飛,同秦瑾煙商議著各種計策,并著手去辦。
度過了看起來風平浪靜,卻又忙碌的一夜。
次日江元音和秦瑾煙將齊維航送到私塾后,估算了下時辰,得了青鳶那邊的信,才去了崔府。
有了上回的不歡而散,被崔信“送”出崔府,門房一看見江元音同秦瑾煙,便沒甚好臉色,半點沒讓她們?nèi)敫囊馑?,不客氣道:“二位有何貴干?”
秦瑾煙上前道:“我求見舅母,煩請通報。”
門房習以為常,拒絕的話亦是張嘴便來:“表小姐請回吧,夫人若是有空見你,自會差人去‘流光坊’請你。”
江元音開口道:“我們有要事求見,耽擱不得?!?/p>
她掀了掀眼皮,重聲道:“事關(guān)崔老爺子的生死,你拒不通傳,若崔老爺子有個萬一,你可能擔責?”
這話是用來唬門房的,亦是說給黃氏聽的。
她已扯上崔關(guān)禾的生死,若黃氏仍拒之不理,崔關(guān)禾安好倒是無妨,一旦有了差池,黃氏便要背負罵名。
這么大一頂帽子扣下來,門房果然受不住,猶疑一瞬便改了口:“那你們在此稍后,容我去通傳一聲。”
若是黃氏再命他拒了,就不關(guān)他的事了。
門房合上門,快步通傳去了。
今日青鳶、沉月都有別的要緊事要辦,門口只剩下江元音、秦瑾煙與阿粟三人。
秦瑾煙一夜未能安睡,此刻仍憂心忡忡。
阿粟一直神經(jīng)緊繃,他知今日青鳶、沉月不在,只剩他一人,他必須保護好江元音的安全。
未多久,門房折返,果然領(lǐng)了他們進門。
一路行至前廳,黃氏一身深色衣衫,面色不虞地坐在主位,目光掃過江元音,最后落在秦瑾煙身上,道:“老爺子臥病在床,你應(yīng)該懂得什么是‘避讖’吧?”
她眸光冷了冷,警告道:“你若是敢拿老爺子的生死迫使我見你,若是一語成讖,其后果你應(yīng)當知悉?!?/p>
秦瑾煙自來了蘭城,沒少見黃氏臉色,近乎條件反射地對她有些懼怕。
她面色白了白。
江元音上前福了福身子,打斷黃氏對秦瑾煙的施壓,開口攬過所有責任:“夫人誤會了,以崔老爺子生死為由求見夫人的是我,不是瑾煙,非是瑾煙不懂避讖?!?/p>
黃氏目光這才落在江元音身上,見她容貌穿著不俗,面色稍有緩和,持觀望狀態(tài):“你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