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渝的目光卻放在信中的省城詭案上,自語道:“密室殺人?還有血字浮墻?是白玉蓮教的手筆。他們在省城有盤真正的棋局?!?/p>
正如甄名所擔心的那樣,在得知省城詭案消息后,陳渝必然會不甘心,冒險奔赴省城再入棋局。
“毅遠,你要去省城破案嗎?”察覺到陳渝心事的甄鸞,主動握住他的手,輕聲問道:“我們什么時候動身?”
“不是我們,是我?!鄙黹L的哀傷逐漸褪去,陳渝的斗志再次昂揚起來:“敵暗我明,搶占先機。我不能讓老師犧牲帶來的優(yōu)勢局面作廢?!?/p>
他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,只是望向甄鸞的目光略有動搖:
“鸞兒,洪烈等人雖然離開青昭縣,但是本地仍有耳目隱藏,如果我們大張旗鼓的出發(fā),會引起白玉蓮教的警惕。所以這次省城之旅,現(xiàn)有我一人喬裝出發(fā),你留著在這和周捕頭等人吸引注意,等我到省城后的書信再作出發(fā)?!?/p>
有些話陳渝沒有說,也沒必要說。這次省城博弈兇險萬分,不似青昭縣還有衙門庇護支持,一旦棋差一步,就有可能身死道消。
甄名生前對他不薄,于公于私都不能把甄鸞帶到危險之地。
他陳渝爛命一條,輸了大不了賠上性命,可是甄鸞呢?曾是縣令獨女,聰慧、漂亮、有教養(yǎng),如果賭輸了,等待她的會是什么樣的命運?
轉(zhuǎn)過身背對甄鸞,低頭收拾茶幾上的薄紙,陳渝不敢去看甄鸞傷心的目光,生怕動搖內(nèi)心的想法:
“我會先利用衙門偽造身份,用另一個名字去省城去找老師的同窗柳清。鸞兒,你和周捕頭他們處理好老師后世,一定要風光大辦,我這里有些銀票,盡管拿去使用”
取出劉皓送他化解恩怨的銀票大半,輕輕放在茶幾上,陳渝深呼吸了幾下,離開往門外走去。
時間不等人,越早抵達省城,越早能堪破省城詭案,與白玉蓮教重新較量。
贏的越早,也能越早與甄鸞見面。
洪烈,鷓鴣仙,我們省城再見。
自始至終,甄鸞不曾開口再說過一句話,直至目送陳渝離開,她才緩緩閉上雙目,抱膝坐在地上無聲抽泣。
冰雪聰慧的她怎會不清楚陳渝訣別的含義,這次告別很有可能會是他們最后一面。
“不行,不能就這么留著青昭縣,讓毅遠獨自去省城冒險。我在省城亦有閨中密友,定能幫上毅遠的忙碌。”
抬頭望向屋外,甄鸞看到陳渝正在院中與周捕頭等人商議事情,不用聽就知道,是陳渝在安排離開前的瑣事。
深呼吸了一口氣,甄鸞決定先假裝聽話,留在青昭縣處理好父親后事,然后再尋機會離開,也去省城幫陳渝破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