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走,一路打聽,我來到了陸元啟下朝的必經(jīng)之處。
抓了幾把香灰抹在臉上,又脫掉外袍里面的襖子。
就這樣,我掛著兩根長鼻涕,穿著單薄的衣裳,灰頭土臉地站在瑟瑟寒風(fēng)里等他。
終于,一刻鐘后,陸元啟和同僚說笑著走過來,正要坐上早已等候的轎子。
我猛地?fù)溥^去,抱著他的腿就開始哭嚎:“爹,求你給我點(diǎn)吃的吧,我快要餓死了?!?/p>
陸元啟一腳踹開我,厲聲呵斥:“滾,哪里來的小乞丐,誰是你爹?!?/p>
我悶哼一聲,忍著疼抬起頭,露出一張青白的小臉:“爹,我是凌兒啊,你不認(rèn)識我了嗎?”
“凌兒?”待看清我后,他頓時(shí)愣在了原地,不敢相信地問:“你怎么變成這幅摸樣了?”
周圍的同僚好奇的駐足觀看,陸元啟似乎猜到了的原因,扯過我的胳膊就要把我往轎子里塞。
可我根本不給他機(jī)會,大聲哭嚎著:“周姨娘掌家后不給我和娘飯吃,屋子里沒有炭火,凌兒又冷又餓,只好偷偷跑出來找爹?!?/p>
“爹這樣疼凌兒,一定會為凌兒做主,狠狠懲罰周姨娘那個(gè)壞女人的對不對?”
本朝最忌寵妻滅妾,周玉妍也明白,她對我們做的那些事絕對不能外傳,所以才會把我們鎖在院子里。
如今我將這些事全部捅了出來,就看素來注重清譽(yù)的陸元啟,是舍棄她,還是舍棄自己的官聲。
面對眾人嘲笑探究的目光,陸元啟很快抓住了重點(diǎn),他抱著我虛情假意地抹了把眼淚,咬牙切齒的說:“這個(gè)毒婦,你母親身體不適我讓她代為掌家,她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。”
“我定然饒不了她?!?/p>
我悄悄勾起一抹笑,看來,他是做好選擇了。
陸元啟鐵青著臉帶著我回到府中,不久,主院就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,伴著周玉妍聲嘶力竭的質(zhì)問:
“當(dāng)初是你親口說會想辦法擺脫徐婉,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,可是現(xiàn)在你竟然為了他們要將我攆去莊子上?”
“陸元啟,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,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啊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