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徹的眼底,是我從未見過的怒火與殺意。
我平靜地看著他,“都過去了?!?/p>
“過不去!”他猛地抬頭,聲音因為憤怒而沙啞,“阿鶯,這不是過去。這是刻在你骨頭上的仇。我若不為你十倍、百倍地討回來,我蕭徹誓不為人!”
他握住我的手,力道很重,像是在宣誓。
“貪墨軍餉,欺君罔上,殘害親女。任何一條,都足夠讓丞相府萬劫不復(fù)?!?/p>
“阿鶯,你信我?!?/p>
我點了點頭。
我當然信他。
從他將我從罪奴車上救下的那一刻起,我就信他。
接下來的幾天,我安心在東宮養(yǎng)傷。
而外面,早已是天翻地覆。
太子親自上奏,呈上武安侯顧衍貪墨軍餉、以假珠欺君的全部罪證,并揭發(fā)丞相沈敬言教女無方、縱容包庇、是非不分。
龍顏大怒。
圣旨一下,禁軍即刻查抄了武安侯府和丞相府。
顧衍、沈敬言、沈月,以及所有涉事的家仆,全部被下入天牢。
消息傳遍京城,滿城嘩然。
曾經(jīng)風(fēng)光無限的武安侯府和權(quán)傾朝野的丞相府,一夜之間,淪為了階下囚。
我坐在窗邊,聽著宮人低聲議論著外面的事。
據(jù)說,查抄相府時,從沈敬言的書房里搜出了他與其他皇子結(jié)黨的信件。
這是謀逆大罪。
沈敬言百口莫辯,只說是被人陷害。
可證據(jù)確鑿,無人信他。
他在天牢里就瘋了,整日哭喊著我的名字,說他錯了,求我饒了他。
而沈月,沒了父親和顧衍的庇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