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零年代,我大學畢業(yè)前夕。
傅紹臣眼都不眨,就讓人從深圳弄回來了旁人結(jié)婚才準備的四大件送給我當禮物。
還將市面上最新款的的確良襯衣,都按照我的尺碼做了一套。
我以為他一定也是心里有我。
卻沒想到,在我向他表白后,傅紹臣不僅呵斥我不知廉恥,還一次次為了門當戶對的袁君怡傷害我。
我心灰意冷,遠赴南漂的洪潮。
成功創(chuàng)辦自己的服裝廠那天,我把一套專為傅紹臣新娘定制的嫁衣,和他送我的所有東西,都原封不動的寄了回去。
我是家屬大院里最受寵的孩子。
從小坐在“孩子王”傅紹臣的鳳凰牌28大杠上威風凜凜的長大。
只要我一句話就能讓他為我用五十斤糧票,去換一張沒用的電視機票讓我隨便送給相熟的朋友。
直到大學畢業(yè)前夕,大街小巷老喇叭播放著的《甜蜜蜜》感染了我。
讓我頭腦一熱,就決定包下城里最大的歌舞廳跟傅紹臣表白。
那天晚上,我還特意挑了一套最新的的確良襯衣,燙了新潮的卷發(fā)。
可在場的所有人,沒有歡呼和恭賀,都沉默的打量傅紹臣的臉色,尷尬的抓耳撓腮,一個敢出聲的都沒有。
《甜蜜蜜》的背景樂尤其突兀,顯得諷刺。
只有袁君怡笑著挽上傅紹臣的胳膊,輕輕晃了晃。
“你們都是看著昭昭長大的,她就是一時沒分清楚親情和愛情?!?/p>
周遭有袁君怡的朋友不滿的替她出頭:
“真是活久見了,雖說咱們現(xiàn)在改革開放,也不能直接開放到這種程度吧,當著正主的面挖人家墻角,你們團部家屬院的小孩,都這么會玩?”
“就是,就是,我們可不是看著她長大的,慣不了這種破鞋?!?/p>
我的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。
即便在我開口之前,的確從不知道袁君怡跟傅紹臣之間有什么曖昧關系,可仍倔強的不肯放棄。
要說先來后到,我八歲就認識他了。
傅紹臣皺著眉頭,深邃的眉眼微瞇著輕挑上揚,在舞廳燈球下神情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