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皮之上,那個“曉翠”的微笑,精準地復刻了每一個細節(jié),嘴角的弧度,眼中的月牙,甚至連臉頰上淺淺的梨渦都分毫不差。
但它就像一幅最頂級的畫作,美則美矣,卻缺少了靈魂。
風仁沒有理會言先生的震驚,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曉翠身上。
心頭血離體的瞬間,曉翠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煞白,氣息也萎靡了下去,仿佛一朵瞬間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嬌花。
風仁立刻將言先生給的“九轉(zhuǎn)玉髓丹”喂入她口中,同時,自己體內(nèi)那磅礴的生命精氣,夾雜著鑄魂境的溫潤魂力,源源不斷地渡入曉翠體內(nèi),小心翼翼地滋養(yǎng)著她受損的本源。
丹藥入口即化,化作一股暖流,迅速游走于四肢百骸。
曉翠蒼白的臉上,終于恢復了一絲血色。她虛弱地睜開眼,看到風仁滿是擔憂的臉,努力擠出一個笑容:“風仁哥,我沒事。”
風仁緊繃的心弦這才稍稍松開,他點了點頭,將曉翠扶好,讓她繼續(xù)打坐煉化藥力。
做完這一切,他才緩緩轉(zhuǎn)過身,看向兀自處于震驚中的言先生。
“畫皮,成了嗎?”風仁的語氣恢復了平靜,仿佛剛才那個以魂為橋、以劍開神的霸道存在,只是幻覺。
“成……成了……”言先生如夢初醒,他看著風仁的眼神,充滿了敬畏與探究,“風小友,你剛才那一手,是以神魂之力為引,強行在畫皮與心頭血之間建立了‘神韻通道’。這種手段,聞所未聞,簡直是神來之筆!”
他看向那張已經(jīng)恢復平靜,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皮質(zhì)面具,感慨道:“現(xiàn)在,這張‘三生畫皮’,已經(jīng)完美了。只要曉翠姑娘戴上它,再以自身靈力催動,別說是元嬰老祖,就算是化神天尊當面,也休想看出一絲破綻!”
他頓了頓,補充道:“唯一的缺點是,因為融入了心頭血,這張畫皮,也唯有曉翠姑娘一人能用。且每日催動,都會消耗她一絲本源氣息,需要時時補充。算是有利有弊。”
風仁點了點頭,這代價在可接受范圍之內(nèi)。
“多謝?!彼舆^畫皮,入手溫潤,仿佛有生命一般。
“不敢,不敢。今日若非小友出手,言某這百年的心血,恐怕就要毀于一旦了?!毖韵壬B連擺手,姿態(tài)放得極低。
他現(xiàn)在看風仁,已經(jīng)完全不是在看一個筑基期的小輩,而是在看一個深不可測的怪物。
陣法宗師,魂道大能,劍意沖霄……這他媽到底是個什么縫合怪?
“此間事了,我們該告辭了?!憋L仁將畫皮小心收好,準備帶曉翠離開。
“小友請留步!”言先生急忙喊住他,神色變得有些復雜,“我還有一事相告,或許對二位接下來的行程,至關重要?!?/p>
風仁停下腳步,示意他說下去。
言先生整理了一下思緒,沉聲道:“血煞門追捕特殊靈體,尤其是像曉翠姑娘這樣的‘純凈靈體’,除了作為‘血祭龍脈’大陣的祭品外,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