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0章 相國寺前的新攤與暗流（第1頁）

汴河的水汽帶著涼意，打在王鐵蛋臉上。他攥緊懷里的打火機，看了眼身邊蹦蹦跳跳的孩子，心里總覺得不踏實。這孩子叫小石頭，一路上嘴很甜，卻總在沒人的時侯盯著河面發(fā)呆，眼神里的東西不像個七八歲的娃該有的。

“鐵蛋兄弟，前面就有客棧了?！?/p>

張三指著街角的幌子，“就是看著貴，咱們這點碎銀子夠不夠??？”

王鐵蛋摸了摸懷里的錢袋，是昨天賣烤串剩下的，還有書生硬塞給他的碎銀子，加起來勉強夠住兩晚?！跋茸∠略僬f，明天一早去相國寺，找相熟的攤販借點家伙什?！?/p>

包子店家點頭：“我認識個賣胡餅的老李，他那兒有多余的炭爐，應該能借咱們用用?！?/p>

四人走進客棧，掌柜的是個精明的瘦子，上下打量他們幾眼，尤其在小石頭身上多停了片刻：“住店？就剩兩間柴房了，一晚三十文?！?/p>

“三十文？搶錢??！”

張三跳起來，“昨天我們住的客棧才十文！”

“嫌貴？”

掌柜的翻了個白眼，“嫌貴去橋洞底下睡去，這可是汴京，不是你們鄉(xiāng)下?！?/p>

王鐵蛋拽了拽張三，掏出六十文拍在柜臺上：“兩間就兩間?！?/p>

他不想節(jié)外生枝，趙衡的人說不定就在附近盯著，夜長夢多。

柴房在客棧后院，低矮潮濕，墻角還堆著柴火。小石頭倒是不挑，放下破布包就去撿柴，很快生起堆火，把屋子烘得暖和些。

“你以前經(jīng)常住這種地方？”

王鐵蛋看著他熟練的動作，忍不住問。

小石頭往火里添了根柴：“嗯，我娘走后，我就住在破廟里，有時侯也來這種客棧討點剩飯?！?/p>

他低下頭，聲音悶悶的，“掌柜的都認識我，就是不讓我住?！?/p>

王鐵蛋沒再問，從懷里掏出塊干硬的餅，掰了一半遞給他。小石頭接過去，小口小口地啃著，眼睛卻瞟向王鐵蛋的懷里，像是在找什么。
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
王鐵蛋警覺起來。

“沒……

沒什么?！?/p>

小石頭趕緊低下頭，餅渣掉了一身，“我就是覺得，大叔你懷里好像藏著很重要的東西?！?/p>

王鐵蛋心里一凜，這孩子果然不簡單。他不動聲色地把懷往旁邊挪了挪：“就是點碎銀子，怕丟了。”

小石頭

“哦”

了一聲，沒再追問，可王鐵蛋總覺得那雙眼晴還在盯著自已。

一夜無話。第二天一早，四人就往相國寺趕。剛到街口，就看見賣胡餅的老李正收拾攤子，看見王鐵蛋，趕緊揮手：“鐵蛋兄弟，你可算來了！昨天趙公子的人來找過你，問你怎么沒來擺攤?！?/p>

王鐵蛋心里咯噔一下：“他們沒說別的？”

“沒說啥，就看了看你的攤子，還問我你什么時侯來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