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林紜這話,林筱臉上的神色僵了一瞬,隨即磕磕絆絆地解釋起來:“那,那是因為……”
不等林筱說完,林紜忽然嘆了口氣,那一瞬間,林筱藏在袖子里的手都握緊了,連怎么弄死林紜不被懷疑都想好了,可是等來的只是林紜的一句:“小妹,咱們林家的姑娘,不能給人去做妾,尤其還是自己的表姐夫,知道嗎?”
有那么一瞬間,林筱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可是林紜的神色很認真,一點都看不出開玩笑的樣子。
倒是林紜身邊的酒兒,在林紜說完這句話后,馬上把頭低了下去,肩膀微微地聳動。
林紜不用看都知道酒兒這丫頭在笑。
她從桌底下伸手,悄悄地輕輕掐了一下酒兒的手背,酒兒馬上便把頭抬了起來,一副正兒八經(jīng)的模樣。
林筱忽然覺得自己不會說話了:“姐姐,我沒有……”
“小妹,你不用說了,哪個少女不懷春?尤其是像商公子這樣優(yōu)秀、俊朗,性子又好的男子??墒牵悴荒苌馅s著給人做妾,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呢嗎?”林紜一臉的痛心疾首,一派為誤入歧途的小妹擔(dān)心的好姐姐模樣。
林筱畢竟年紀(jì)還小,雖然有點城府,但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,不由得有些急了:“姐姐!我和商公子真不是那種關(guān)系!”
“那是什么關(guān)系?你這么了解他,還不是……”林紜故意這么說。
林筱果然上鉤:“我是商公子的親妹……”最后一個字的字音還沒出來,林筱猛地住了口,意識到自己有可能被林紜套了話,生生地改了口:“我是商公子青梅的好朋友,這才了解得多了些?!?/p>
“商公子還有青梅?還是你的好友?這些你怎么從未和我說過?”林紜一臉好奇,仿佛只是真的對妹妹的交友情況好奇而已。
林筱暗自咬了咬牙,不得不編出這么一個莫須有的人:“自然是有的,只不過那個姐姐在幾年前去世了。姐姐你還記得嗎,五年前爹娘帶我們倆來京城看外祖母,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那個姐姐?!?/p>
“原來是這樣?!绷煮阋膊恢朗遣皇亲约旱腻e覺,總覺得林紜的笑容有些神秘莫測,看不透里面到底包含了什么。
“是,原先一直有書信往來,只不過在那個姐姐去世后,這往來也就斷了,后來也是來了京城才知道商公子就是那個姐姐的竹馬。”林筱勉強把這個虛構(gòu)的故事給圓完了,不想林紜又問道:“可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嗎?既然是你的朋友,我做姐姐的,也應(yīng)該去上柱香才對?!?/p>
林筱的眼神陰鶩了一瞬,隨即又很快恢復(fù)了正常:“這就不用了吧,姐姐你又不認識她?!?/p>
“就算不認識,可是她是你的朋友啊。小妹你本來就不愛出門,朋友也少,難得有一個能書信往來的,自然要去看看,上一炷香了。”林紜笑瞇瞇的,一點看不出真實心思是什么。
林筱這下真懷疑林紜是故意的了,偏偏從林紜的神色看不出來任何一點。
她又不能隨便編一個身份來,那葉容九可是監(jiān)察百官的,誰家的情況都一清二楚有卷宗記載的,萬一林紜去求證怎么辦?
林筱的眼珠子在林紜的地方轉(zhuǎn)了又轉(zhuǎn),終于找了一個理由:“她家已經(jīng)搬離了京城,而且她也沒葬在京城,姐姐的心意是好的,我替她心領(lǐng)了?!?/p>
聞言,林紜倒還真有幾分失望:“既如此,那便算了。”
林筱這才算是松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