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先儒的話讓羅文山先是一愣,隨即心頭涌起狂喜——原來所謂的兄弟和睦全是偽裝。大家族的繼承之爭本就暗藏刀光劍影,更何況是陸家這樣的頂級豪門。他立刻斷定,陸先儒必然要對陸昊動手,否則不會特意讓他監(jiān)視行蹤。
“陸二少放心,我一定照您的吩咐辦!”羅文山連忙正色回應,語氣恭敬又堅定。
“好,這事辦得漂亮,我們陸家日后絕不會虧待羅家?!标懴热迳袂閲烂C,又補充道,“記住,此事絕不能對外透露半個字!”
“您盡管放心!”羅文山臉上的笑容格外真切。他此次來見陸先儒,本就只為搭上陸家的關系,如今竟還能借機攀附,簡直是意外之喜。羅文山年事已高,再過兩年就要從省府職位上退休,多年來仕途早已停滯不前。他暗自盤算,或許能借陸家的勢力再往上走一步,既能為羅家爭取更多資源,又能報復讓他受辱的陸昊,堪稱一舉兩得。
“行了,你們先回去吧,我還有事要處理,后續(xù)我會聯(lián)系你們。”陸先儒此刻滿心都是計劃,不愿再與羅文山多費口舌,直接下了逐客令。
羅家父子對視一眼,雖有些失落,卻不敢有半句異議?!澳俏覀兙筒淮驍_您了。”羅文山起身深深鞠躬,帶著羅國豪轉(zhuǎn)身離開這棟白色別墅。
返程途中,兩人再次驚嘆陸家大院的氣派——在省城這樣的寸土寸金之地,能有如此規(guī)模的宅邸,果然不愧是嶺南第一家族。他們不敢多做停留,迅速上車離開。
“國豪,你立刻通知a城那邊的人,盯緊陸昊的動向,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向陸二少匯報?!避嚿?,羅文山嚴肅叮囑。這是羅家第一次為陸先儒辦事,絕不能出任何差錯。
羅國豪鄭重點頭,心中卻滿是疑惑:“爸,您說陸二少到底想做什么?方才在別墅里,他對陸昊的態(tài)度明明很和善,一點看不出不對勁?!彼哉J混跡商場多年,也算善于察言觀色,卻始終猜不透陸先儒的真實意圖。
羅文山望向窗外,確認車子已遠離陸家,才壓低聲音:“你別被表面假象騙了。陸二少特意讓我們盯著陸昊,肯定是要有所行動。不過這是陸家的家事,我們不該多猜,按吩咐辦事就好?!彼嫔兀桨l(fā)覺得陸先儒絕非等閑之輩。
羅國豪聽后不再追問,默默坐好。前排的司機則像沒聽見兩人對話一般,專注地開著車,一言不發(fā)。
另一邊,陸家白色別墅內(nèi),送走羅家父子的陸先儒再也掩飾不住臉上的激動。其實早在陸昊留在省城時,他就動過鏟除這個心腹大患的念頭。如今的陸家看似由他掌控,實則根基不穩(wěn)——商業(yè)領域里,不少陸昊的舊部仍忠心于老主子,對他的安排陽奉陰違;外界更是常有流言,說他的能力遠不如陸昊。這些都像一根刺,扎在陸先儒心里,讓他始終無法真正掌控陸家。若不是老太君力挺,陸家的掌權者本該是陸昊。
他在大廳里來回踱步,片刻后停下腳步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隨即撥通了兒子的電話。
很快,一名年輕男子走進大廳,正是陸先儒的兒子陸峰。陸峰身材消瘦,穿著昂貴的白色阿瑪尼西裝,臉色蒼白,透著一股陰鷙之氣。作為老太君最疼愛的孫子,他早已被視作陸家下一代繼承人,在家族中地位不凡。
“爸,這么急找我來,出什么事了?”陸峰語氣隨意,在他看來,如今陸家?guī)缀跻驯凰麄兏缸诱瓶?,又有老太君支持,根本沒什么值得緊張的事。
“小峰,你大伯現(xiàn)在在a城!”陸先儒壓著激動,沉聲道。
“什么?真的?”陸峰瞬間愣住,滿臉震驚。他沒想到,在這種嚴密監(jiān)視下,陸昊竟還敢私自離開省城,更讓他惱怒的是,自己派去盯梢的人竟毫無察覺。此前陸家在a城受挫后,他就一直派人盯著陸昊,只等老太君松口,便徹底鏟除對方的勢力。
“消息千真萬確。我找你過來,就是想跟你商量,該怎么處理這件事。”陸先儒的聲音里,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