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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沈璟年不知道。
我喜歡的不是天使香檳,也不是玫瑰,我最喜歡的花是白色海棠。
所謂喜歡天使香檳,也只是因為15歲那年,我們一起去國際植物園展覽。
他第一次見到厄瓜多爾玫瑰,在天使香檳這個品種前停留了許久。
從此以后,在沈璟年面前,我都只會說我喜歡天使香檳,希望以此多得到一些他的喜歡。
18歲生日他向我告白,也雕刻了一枝鉍晶體天使香檳玫瑰。
可我7歲就去過南非,見過最純粹真實的厄瓜多爾玫瑰。
我看不上這些濃妝似的花朵。
不過是為了迎合沈璟年,所以壓抑、改變了真實的自己。
沈璟年守在生科院樓下,日復(fù)一日的。
甚至成了其他不明真相學(xué)生,口中的一段癡情追求的佳話。
有時候我們上課,教授也會指著樓下,站得像座雕像的沈璟年開玩笑:
“不知道這個中國男孩要追求的人是誰,讓我們祝有情人終成眷屬!”
我漠然地看著樓下的人,冰封的心仍然沒有為他解封一絲一毫。
裴嶼問我,要不要請學(xué)校安保驅(qū)逐他,登記名單。
我搖搖頭。
我知道沈璟年有他自己的驕傲,熬過所謂的熱烈、愧疚,他會走的。
家里不會資助沈璟年,國外留學(xué)這條路斷了。
如果他還想繼續(xù)上學(xué),這個時候就應(yīng)該回國,看還有沒有補錄志愿,或者準(zhǔn)備復(fù)讀。
我收回目光,看向?qū)憹M了英文和化學(xué)繪圖的黑板。
盡管我不懂,沈璟年遲來的追求和挽留有什么作用,至少我永遠不會回應(yīng)他。
接下來一個月,沈璟年像是執(zhí)著地守在原地。
可是,我已經(jīng)不是18歲、滿心滿眼都是他的那個盛棠安了。
倫敦的天氣越來越冷。
下課回家路上,裴嶼會牽緊我的手。
我們倆的手套是他親手織的,據(jù)說這是他準(zhǔn)備送給我18歲時候的生日禮物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