恭嬤嬤還未走近,龜公就殷勤地上前。
“嬤嬤來了,快里面請!”
恭嬤嬤丟過去一塊碎銀。
“秦媽媽可在?我這次,可是給她送了個極品貨色?!?/p>
龜公忙接過碎銀,臉上全是諂媚的笑。
“在呢在呢!秦媽媽正等著呢!嬤嬤帶來的哪次不是極品!”
恭嬤嬤不再多說,抬腳也消失在笑語樓門后。
林萱趁著他們說話的空檔,貓著腰溜到笑語樓后門。
她如今還小,又穿著灰撲撲臟兮兮的舊衣,根本分不清男女。
他縮在墻角,飛快解了腦后的布帶,又抓起地上的粗麻繩胡亂纏了幾圈,將頭發(fā)死死勒成個歪歪扭扭的發(fā)髻,再往臉上抹了點灰,活脫脫一個營養(yǎng)不良的小男童。
她瞅著前面有個伙計正扛著半扇豬肉往里走,她看準時機,像只小耗子般跟在后面鉆進了后廚。
后廚里水汽蒸騰,廚子們揮著鐵鏟翻動著大鍋里的菜肴,沒人留意這個鉆進來的“小男童”。
林萱借著高大灶臺、堆積的菜筐和懸掛的臘肉作為掩體,像一抹游移的影子,迅速穿過后廚,朝著笑語樓更深處潛行。
這種藏污納垢、專營齷齪勾當(dāng)?shù)牡胤?,必然有一處專門處理“不聽話貨物”的所在,那里會有她需要的東西。
果然,在繞過幾處鶯歌燕舞、絲竹靡靡的廳堂后,她在一排相對僻靜、散發(fā)著霉味的房間盡頭,找到了一扇虛掩的門。
推門而入,一股濃烈的、混雜著草藥、血腥和某種難以言喻的甜腥氣的怪味撲面而來。
房間不大,光線昏暗,靠墻的架子上密密麻麻擺滿了各種顏色詭異的小瓷瓶、陶罐,桌上散落著細長的銀針、古怪的皮鞭、繩索以及一些形狀猙獰的金屬器具。
就是這里了!
她快速走到架子前,踮起腳,小心翼翼地打開幾個瓶子輕嗅。
她飛快地挑選、混合、重新調(diào)配著幾種藥粉,很快,幾個更小、裝著不同顏色粉末的紙包被她塞進破舊衣服的內(nèi)袋里。
目光掃過桌角時,瞥見柄巴掌長的小鞭子,鞭梢纏著細鐵絲,想來是用來調(diào)教新人的,便也順手塞進袖中。
重回后廚時,伙計提著水桶正要往水缸里倒水。
林萱假裝趔趄,撞在他腿彎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