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家。
柳清雪推開門時,雪茄的濃煙像厚重的幕布,將客廳切割成明暗兩半。
傅深仰在真皮沙發(fā)上。
百達(dá)翡麗在手腕上劃出慵懶的弧度,煙灰簌簌落在羊絨地毯上,燙出一個個焦黑的斑點(diǎn)。
“那筆投資到底怎么樣了?”
她沖過去奪下他指間的雪茄,翡翠鐲子撞在水晶茶幾上,發(fā)出碎裂般的聲響。
“咱們借了那么多高利貸,我都把公司賣了,欠了一屁股債,我就要——”
“慌什么?”
傅深瞇眼看向她,煙霧繚繞中,他的表情模糊不清。
“王總昨天還說,城西地塊馬上就要拍了。”
“到時候分紅夠我們還十次高利貸?!?/p>
他故意晃了晃酒杯,冰塊撞擊杯壁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。
“寶貝,再等等,馬上就能熬出頭了。”
柳清雪盯著他躲閃的眼神。
突然想起同學(xué)聚會上那張十萬賬單,想起柳顏被封的保時捷。
她的指甲深深掐進(jìn)掌心。
“你讓王總接電話,我要親自問!”
傅深的笑容僵在臉上。
他摸出手機(jī),屏幕亮起的瞬間,柳清雪看見他指尖的顫抖。
撥號音在空曠的客廳里響了很久,最終變成冰冷的忙音。
“你看,人家肯定在談大生意?!?/p>
他強(qiáng)裝鎮(zhèn)定地鎖屏,卻沒注意到屏幕上彈出的高利貸催收短信。
“這種級別的人物,哪能隨時接電話?”
“傅深!”
柳清雪的尖叫刺破空氣。
“王總已經(jīng)三天不回你微信了!”
“你上次借的高利貸過幾天就到期!”
她想起光頭把玩蝴蝶刀的寒光,想起王建明那份鮮紅的賣身協(xié)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