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是故意說給黃桂芳和謝中銘聽的。
省得兩母子亂說話。
說完,她禮貌地道了一聲別,繞過謝中銘偉岸挺拔的身影,這就牽著安安和寧寧走出了堂屋。
留下站在門口的謝中銘,沒辦法再追出去。
剛剛那句拒絕的話,說得再明顯不過。
說是怕影響他的名聲,其實(shí)是想和他保持距離,不想讓他送她們母女。
胸口的悶火,蹭一下竄上來。
謝中銘胸腔起伏著,只覺堂屋里的空氣異常窒息。
他崩著額角看母女三人手牽著手往院外走,喬星月推開院子里的半截高小木門,和安安寧寧高高興興地走出去了。
從他進(jìn)門到她們離開,喬星月沒看他一眼。
他站在原地,像被抽走了骨頭似的,肩膀微微下沉。
雙手無意識地垂在身側(cè),指節(jié)微微蜷縮。
目光一直隨追著母女三人的身影在鋪滿月光的夜色中,漸漸遠(yuǎn)去。
眼里的光像是被風(fēng)吹滅的燭火一樣,明明滅滅,最后只剩下一片黯淡。
他的這種失落感,他不自知。
卻被堂屋里的鄧盈盈盡收眼底,這種失落的感覺,鄧盈盈比任何人都能體會,中銘哥這是徹底稀罕上喬星月了嗎?
鄧盈盈緊緊地攥著手中的筆記本,心里醋意翻涌。
這時,謝江擰緊眉心,瞪了黃桂芳一眼,“就你天天說些沒邊沒影的話。一會兒說人勾引老五,一會兒又說人勾引老四。你看看你,啥思想覺悟?人家喬同志是比任何有都有分寸,就你思想有問題,亂給人扣帽子。”
“我又說啥了,你凈知道批評我?!秉S桂芳一臉不服氣。
剛剛喬星月那話,既是暗指黃桂芳給她亂扣帽子。
也是暗指謝中銘。
謝中銘想著,自己是不是誤會喬同志了?
他滿眼銳利地看著黃桂芳,“媽,以后你注意言辭,不要亂給人扣帽子。奶奶這些天身體好多了,多虧了喬同志,不要亂說話,寒了人心?!?/p>
黃桂芳渾不在意道,“等盈盈學(xué)會了針灸,還用得著她喬星月?”
“盈盈,你趕緊加緊練習(xí),每天多給自己扎幾遍,找到下針的力道和感覺?!秉S桂芳滿眼的希望,都落在了鄧盈盈的身上。
謝江更是對鄧盈盈,給予了厚望,“盈盈,喬同志說你天賦極高,是塊學(xué)中醫(yī)的好料子,加把勁兒,早點(diǎn)出師。等學(xué)會了,好好感謝喬同志?!?/p>
后知后覺的的鄧盈盈,想著謝叔和芳姨都一個勁兒地叫她好好學(xué),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。
這不會是喬星月給她挖的坑,故意讓她自己扎自己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