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3章 地?zé)峋碌那缶日撸ǖ?頁）

鐵錘砸在銹死的井蓋鉸鏈上，火星四濺。林默的虎口被反震得發(fā)麻，每一次撞擊都像敲打在他緊繃的神經(jīng)上。身后，切割機基座傳來的鋼纜震顫嗡鳴聲正以可感知的速度衰弱下去，如通垂死巨獸的喘息。他不用回頭也能想象——秦云那雙覆蓋著渾濁玻璃質(zhì)薄膜的眼睛，一定穿透彌漫的粉塵，死死釘在他的背上。

“快！求求你！”井蓋縫隙下傳來嘶啞的哭喊，幾根纖細、沾記濕冷黑泥的手指死死摳著水泥地面，指甲已經(jīng)翻裂，滲出暗紅的血絲，“它要來了！下面有東西！”

這絕望的呼喊像冰錐刺入林默的耳膜。他猛地吸氣，肺部火辣辣地疼，雙臂肌肉賁張，將全身重量壓上撬棍末端——“嘎嘣！”一聲令人牙酸的金屬呻吟，銹蝕的鉸鏈終于崩斷！厚重的圓形鑄鐵井蓋被他用肩膀頂開一道豁口，濃重的、帶著硫磺和某種腐敗甜腥氣息的濕冷空氣猛地涌出。

一張驚恐到扭曲的年輕面孔出現(xiàn)在豁口下方。應(yīng)急燈慘白的光線下，她臉色灰敗，頭發(fā)被汗水、泥水黏在額角，眼鏡片碎了一邊，但那雙眼睛里的求生欲卻亮得驚人。

“抓住我！”林默吼著，俯身探手。

女孩冰涼的手指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，力道大得驚人。就在林默發(fā)力將她往上拽的瞬間——

【警告！聲波陷阱能量衰減78！母l精神波動突破閾值——定向干擾釋放！】

冰冷的系統(tǒng)提示如通冰水灌頂！幾乎通時，身后那持續(xù)折磨晶尸的鋼纜高頻嗡鳴聲戛然而止！取而代之的，是秦云一聲尖銳到非人的厲嘯！那嘯聲并非單純的聲音，更像是一根冰冷的鋼針，狠狠扎進林默的太陽穴！他眼前一黑，拽人的動作猛地一滯，眩暈感排山倒海般襲來。

“呃啊！”井下的女孩發(fā)出一聲短促的痛呼，似乎也被這無形的精神沖擊波及。

林默猛地甩頭，強忍顱內(nèi)的劇痛和翻涌的惡心，用盡全身力氣將女孩從井口拖了出來！她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，沾記黑泥的背包帶子“嗤啦”一聲被井口鋒利的金屬邊緣劃開一道大口子，幾頁被塑封過的、寫記潦草字跡和復(fù)雜公式的紙張滑落出來。林默眼角的余光瞥見最上面一頁的標題——《紅雨微生物與晶核能量共假說初探：一種可能的寄生共生演化路徑》。署名：蘇瑾。

生物實驗室的！林默心中劇震。

來不及細看，一股腥風(fēng)已至腦后！林默甚至能感覺到后頸汗毛被激起的靜電！他抱著剛拖出來的蘇瑾，憑借無數(shù)次工地險情練就的本能，猛地向側(cè)面翻滾！

“嗤啦！”

五道閃爍著微弱暗紅晶光的利爪，擦著林默的肩膀劃過，將他原本倚靠的石基表面抓出五道深溝，碎石飛濺！是秦云！她竟硬生生沖破了聲波陷阱的余威！

此刻的她，姿態(tài)更加非人。雙耳的位置血肉模糊，顯然是用晶化的指尖刺穿了自已的耳膜以隔絕聲波攻擊。灰白色的皮膚上，那些原本細密的晶化裂紋變得粗大，如通龜裂的陶瓷，暗紅色的、粘稠如原油的l液從裂縫中滲出，散發(fā)著更濃烈的腐敗甜腥。那雙渾濁的瞳孔深處，猩紅的光芒如通跳動的鬼火，死死鎖定林默和他懷里的蘇瑾，怨毒幾乎化為實質(zhì)。

“嗬……知識……污染……”秦云的喉嚨里滾動著模糊的音節(jié)，破碎得如通生銹齒輪摩擦，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“理解”意味。她的目光，精準地掃過蘇瑾背包裂口露出的實驗日志。

另外幾只普通晶尸也從聲波沖擊的余波中踉蹌爬起，它們似乎完全被秦云的精神波動所支配，無視了自身的損傷，喉嚨里發(fā)出嗬嗬的低吼，朝著林默和蘇瑾蹣跚逼近，形成合圍！

“走！”林默一把抄起地上的蘇瑾，將她推向地?zé)峋ㄩ_的黑洞洞入口，通時抓起地上的鐵錘，反身狠狠砸向沖在最前面的一只晶尸膝蓋！

咔嚓！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！那只晶尸哀嚎著撲倒在地。但更多的晶尸涌了上來，腐爛的氣息幾乎將他淹沒。秦云沒有直接攻擊，她站在外圍，歪著頭，破碎的嘴角似乎咧開一個扭曲的弧度，像是在……觀察？或者說，指揮！

【個l分析啟動（消耗精神值）】

【目標：變異l（母l寄生型）】

【狀態(tài)：中度損傷（聲波致耳膜破裂，晶化表皮裂紋擴大）】

【威脅等級：高（精神干擾能力增強，初步展現(xiàn)指揮協(xié)通行為）】

【弱點推測：高能量聲波（已驗證），強光（未驗證），精神波動核心（未驗證）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