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衡簫被秦云瀾追著殺,兩人繞著問道臺追了數(shù)圈,看到后面倒有點像是趕鴨子的架勢,沒有緊張,反而徒增了幾分的搞笑。
到后面曲衡簫已經(jīng)精疲力盡,他畢竟是新弟子,肯定不如秦云瀾的體力,而秦云瀾還把劍舞的虎虎生威,拎著手上的劍,仿佛雷霆萬鈞。
她看起來還不打算放過曲衡簫,笑的很冷,而此刻曲衡簫已經(jīng)累地癱坐在問道臺上,提不起任何力氣。
其余的弟子看得瞠目結(jié)舌,想要阻止,但一想秦云瀾揍起人來毫不手軟,仿佛是劊子手一般的冷酷,又紛紛退避三舍。
嗯,秦師姐做這種事肯定有她的考量!對,就像是她對付林如月和李玄清一樣,師姐肯定早有打算!于是他們便心安理得的坐在旁邊圍觀起來,甚至還聚眾嗑著瓜子湊熱鬧,說著風(fēng)言風(fēng)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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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曲師弟你再跑快一點!你再這樣放水,秦師姐就把你砍了!”“你懂什么?曲師弟這是故意的,為的就是能和秦師姐增加一點接觸的機(jī)會,這機(jī)會可遇不可求呢!”“你們是認(rèn)真的嗎?可是我感覺曲師弟是真的已經(jīng)跑不動,快要被砍死了——秦師姐應(yīng)該可能大概也許會手下留情吧?”“可是你們想一想無絕峰這段時間發(fā)生了這么多詭異的事情,秦師姐未必會手下留情。
要不我們還是三、二、一,一起為曲師弟即將輪回而感到悲傷吧?”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在旁邊講得熱火朝天,可身處漩渦中心的曲衡簫已經(jīng)頭冒冷汗,渾身發(fā)抖了。
他無措地看著一步步走來,異常堅定,面色冷淡的秦云瀾,咽了咽口水,對她露出了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。
“秦師姐,”他頓了頓,語氣帶著生澀,整個人都僵硬起來,顯然對現(xiàn)在的情況也是始料未及,“要不你就當(dāng)做我從來都沒有說過吧!我錯了!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時候開始引起你如此厭煩,看到我就忍不住想砍我的!”說到后來,仿佛是逐漸說到了他的傷心處一般,他眼底逐漸蓄起了淚意,眸色暗沉,聲音分外委屈卻蘊含著深情。
“其實只要你過得好,我就心滿意足了,秦師姐——”看到這深情告白,悍不畏死的一幕,周圍的弟子都忍不住對他勇氣可嘉點贊,本來還在看好戲的他們都有點于心不忍了。
【難道秦師姐拿的不是追妻火葬場,而是深情男二上位的劇本嗎?】【秦師姐會被他打動嗎?有可能,畢竟跳過一個火坑的人還會跳第二個,第三個,第四個,直到整個人被火坑給燒死。
】禾不渡在心底默默嘆氣,一邊想著,一邊全神貫注、聚精會神地看著那邊,期待著秦云瀾給出的決定。
同時,崔云霽聽著禾不渡心聲,也細(xì)細(xì)考量起來。
深情男二上位?他已經(jīng)從禾不渡的心聲中感覺到了禾不渡對話本子的熱愛,之前那一次見禾不渡,禾不渡似乎也在看話本子……只是很可惜他并沒有看到話本子名字。
如果她喜歡的話,那我就多買一點送給她?就是不知道深情男二和火葬場是什么?崔云霽逐漸定下心來,準(zhǔn)備回去的時候就多買這些話本子,和那些賣書的溝通,說不定能琢磨透禾不渡的心思,爭取和禾不渡有更多的話題,而不是每次見面都只是尬聊幾句——“你好。
”“嗯,我很好,你呢?”崔云霽已經(jīng)逐漸不再滿足這種無效交流的方式了。
而被眾人目光鎖定的秦云瀾,她本來準(zhǔn)備砍向曲衡簫的劍,在聽到曲衡簫說不喜歡她的時候,迎風(fēng)一轉(zhuǎn),利落地從劈他的頭改為劈面前的石板。
她沉吟一聲,眼底雖冷,但深處卻透著無奈與心酸,仿佛她不是那個拒絕者,而是經(jīng)歷了九九八十一難反而被拒絕的暗戀者。
禾不渡默默打量秦云瀾。
秦云瀾身上居然透露著一股已經(jīng)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詭異感。
【秦師姐為什么給我一種想要拿起劍跟世界拼了的沖動,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只能把劍拿去劈樹,還劈不開,發(fā)現(xiàn)這個劍是玩具的無力感。
】崔云霽沒忍住,發(fā)出了一聲輕笑。
禾不渡眼神幽幽地移到他身上。
不知為何,她總覺得崔云霽在看著她笑。
她身上這個造型雖然很好笑,但他要笑早笑了,早不笑晚不笑,偏偏這時候笑?怎么想怎么有點詭異。
難道其實她還在閉關(guān),根本沒出關(guān),對嗎?不然為什么身邊的人就像突然變異了一樣詭異起來?笑就算了,還剛好在她心里吐槽的時候。
禾不渡心生疑惑,她懷疑身邊的人和她一樣有系統(tǒng)的感覺,從未如此強烈過。
她認(rèn)真看著崔云霽,帶著點試探問道:“崔道友,何故發(fā)笑?”可是崔云霽此刻又一臉淡定,甚至帶點溫和的眸光看著她,仿佛她剛才聽到的笑是假的。
禾不渡想了想,以崔云霽的龍傲天經(jīng)歷,看他這副超凡脫俗的模樣,也不太像是會哄騙自己的人……吧?崔云霽此刻風(fēng)輕云淡地看著禾不渡,這一次他甚至露出了一抹淺淡的笑,眼底還帶著些許的光亮,那是一種隱隱的興奮,因為禾不渡主動找他搭話而興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