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的話薛箏蕪沒有再聽,她直接握緊了乾坤袋,干脆利落地轉(zhuǎn)身離開了。沈蘇婕靜靜地看著她,“這下短時間內(nèi)她應(yīng)該沒有心思再來折磨我了?!?/p>
系統(tǒng)撓頭:「可是,若陸行云趁此機會繼續(xù)給她洗腦,加重了她的心魔,該當(dāng)如何?」
“不會的?!鄙蛱K婕搖頭,“比起毫無印象的,連一次面都沒有見過的生母,顯然是瑤光這個與她相處了快二十年的人帶給她的苦難更深?!?/p>
“可如今瑤光已經(jīng)死去,替換她的,是我這個來救贖她,幫助她打敗心魔的好心人?!?/p>
沈蘇婕莞爾輕笑,“只要我不作死,陸行云就沒有機會在薛箏蕪面前搬弄是非,將她推入萬劫不復(fù)之地?!?/p>
系統(tǒng)想了想,倒也是這個道理。
“師尊。”玲瓏小聲喚道。沈蘇婕回神,轉(zhuǎn)身面向?qū)Ψ?,在看清對方滿身的傷痕后,臉上立刻流露出來關(guān)心,“好徒兒,你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?”
玲瓏腳步一頓,不由得有些不自然地抬手遮了遮,“我……”
早知道薛箏蕪是真帶她來見師尊的,剛剛她就聽了對方的話了?,F(xiàn)在倒好,又讓師尊為她擔(dān)心了。
玲瓏不禁后退了兩步,“只是些皮外傷而已,師尊莫擔(dān)心?!?/p>
說完,她趕忙轉(zhuǎn)身,快步朝一旁的屋子走去,“師尊等我片刻,徒兒去梳洗完就來?!?/p>
沈蘇婕伸出手,叫住她,“先把這恢復(fù)傷勢的丹藥吃了。還有這一瓶,是專治皮外傷的,洗完后你立馬涂到傷口上,夠不著的位置,等你出來后我?guī)湍??!?/p>
玲瓏臉蛋紅紅,飛快地接過,然后一溜煙兒似的跑不見了。
薛箏蕪離開沈蘇婕這處后,直接御劍朝薛府趕了過去。從前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就罷了,如今知道了,便說什么也要去看一看。
尤其是,今日沈蘇婕還特意透露說:她的母親是被父親那寵愛的小妾所害死。
雖說修道之人早已摒棄凡間感情,可她的母親何其無辜?若她的母親沒有被妾室所害死,她也可以在母親的庇護下快快樂樂地長大,而不至于在凌霄閣被眾弟子欺辱排擠。
她如今所遭受的一切苦難,皆因那個該死的妾室,這叫她如何能夠不恨?
薛府離得不算遠,可薛箏蕪仍舊趕了足足半天的路才抵達。
她站在薛府門口,沒有立馬進去,而是先掏出乾坤袋,仔細地看了看母親的遺物。金銀絲線繡制的虎頭鞋,上好布料裁制的小衣服,還有各種長命鎖,玉器鐲子等首飾,林林總總裝了好幾大箱。
薛箏蕪怔怔地看著,眼眶發(fā)熱,有眼淚止不住地從眼角滑落下來。
她的母親是如此地愛她,從出生到出嫁,所有的東西都早早地為她準(zhǔn)備好了。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撥浪鼓,一顆衣服上小小的精美的紐扣,都帶著無盡溫柔的愛意。
薛箏蕪忍不住捧起虎頭鞋,輕輕地放到自己的臉頰旁。上面似乎還透露著母親身上清香的氣息,指尖溫暖的溫度,叫她止不住地想要親近,依戀。
半晌,薛箏蕪眼中紅光一閃而過,都是薛府,都是薛府害了母親。
她抬起眼眸,目光陰翳,今日,她必將要整個薛府為她母親的死付出代價!
系統(tǒng)焦灼不安,「宿主,薛箏蕪跑去屠戮了薛府,這可應(yīng)當(dāng)怎么辦啊?再這么下去,她的心魔會加深的?!?/p>
“你怎知她的心魔會就此加深?”沈蘇婕不慌不忙,“了卻凡間事,親自為母親報了仇,她的心魔應(yīng)當(dāng)有所減弱才對。”
“除非——”她轉(zhuǎn)動眼珠,“陸行云又在她身邊吹耳旁風(fēng)了?!?/p>
系統(tǒng)悻悻:「那倒沒有。」
「這次薛箏蕪回去薛府報仇,并沒有告知陸行云?!?/p>
“這不是挺好的嗎?”沈蘇婕唇角翹起,“薛箏蕪血洗薛府,陸行云知道消息了,應(yīng)該會十分高興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