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腦子里亂糟糟的,白天佛衣會上那句“想做哪種精”帶來的沖擊波還沒完全散去,此刻他躺在我床邊,這感覺比被十個白骨精圍著還讓人心慌意亂。
“哦……哦,講到哪兒了?”我努力想把注意力拉回故事本身,“對……講到那女兒國國王……”
我清了清干澀的嗓子,試圖找回白天在佛衣會上那股“科普”的勁兒:“那國王生得是傾國傾城,對咱們御弟哥哥更是一片癡心,連王位江山都不要了,就想留他在身邊,結(jié)個百年之好……”
我一邊講,一邊忍不住偷偷瞄向他的方向。黑暗中,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輪廓,但那道視線卻灼熱得讓人無法忽視。他聽得似乎很專注,連呼吸都放輕了。
“可咱們的唐長老啊,”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帶上點恨鐵不成鋼的調(diào)侃,試圖沖淡這詭異又曖昧的氣氛,“心里只裝著取經(jīng)大業(yè),裝著他的佛祖,任憑那國王如何軟語溫存,淚眼婆娑,他就是……就是不動凡心!你說他是不是個榆木疙瘩,那么個大美人兒……”
“后來呢?”趙珩突然開口打斷我,聲音比剛才更近了些,他似乎微微動了動,調(diào)整了姿勢,一條腿離我更近了一點,隔著錦被都能感受到一絲若有似無的熱度透過布料傳來。
“后來?”我被他問得一懵,“后來……后來悟空他們使了個計策,假意答應成親,騙那女王蓋了通關文牒的印章,然后……然后就跑了唄,留下那癡情的女王,空對著滿殿的錦繡繁華……”
“跑了?”趙珩的尾音微微上揚,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,“那女王……就甘心?”
“不甘心又能怎樣?”我下意識地反駁,“御弟哥哥心硬如鐵,說走就走,頭都不帶回一下的,那女王哭得肝腸寸斷,也只能眼睜睜看著……”
話沒說完,我頓住了。
黑暗中,趙珩的目光似乎變得更加深邃銳利,他不再追問故事,只是那么靜靜地看著我。空氣里彌漫著一種無聲的張力,我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聲音。
他的眼神太有穿透力了。就在我單方面的心慌意亂快要瘋掉時,趙珩忽然極輕地笑了一聲。
那笑聲低沉,帶著胸腔微微的震動。
“心硬如鐵,頭都不回?”他慢悠悠地重復著我的話“依本王看……未必?!?/p>
“啊?”我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,下意識地發(fā)出了一個單音節(jié)的疑問。
他卻不再解釋,只是那目光里的熱度,似乎又升高了幾分。
他微微撐起一點身體,朝床內(nèi)又靠近了些。那股冷冽的松香混合著極淡的酒氣,更加清晰地籠罩下來,帶著強烈的侵略性。
“王妃……”他開口,“你方才說那女王……軟語溫存,淚眼婆娑,是如何個……軟語溫存法?”
我的臉瞬間燒得能煎雞蛋,狗男人!他根本不是想聽故事,他是在……是在調(diào)戲我!
“我……我怎么知道!”我又羞又惱,裹著被子猛地往里縮了縮,恨不得把自己嵌進墻里,“書上就那么寫的,我又沒當過女王!”
“哦?”他拖長了調(diào)子,那聲“哦”拐了九曲十八彎,聽得我頭皮發(fā)麻,“王妃博覽群書,想象力……應當不差。”
他一邊說著,那只原本搭在床沿的手,竟極其自然地,向上抬了起來,修長的手指骨節(jié)分明,目標似乎是我緊抓著被角的手腕。
我的呼吸瞬間停滯,心臟快要跳出喉嚨口,他想干什么?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、曖昧得幾乎要擦槍走火的時刻——
“砰!砰!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