巢母。
這兩個字,仿佛帶著某種不可名狀的魔力,讓整個樓道里的血腥味都變得更加陰冷刺骨。
它擊穿了秦雅麻木的偽裝,讓她那雙死寂的眸子里,第一次浮現(xiàn)出與白露如出一轍的,純粹的恐懼。
那個地方……果然誕生出了無法理解的怪物。
林冬的眉頭,終于微微蹙起。
他不喜歡意外,更不喜歡這種一聽就極度麻煩的,未知存在。
但他的臉上,依舊沒有絲毫慌亂。
恐慌是弱者的情緒,而他,是規(guī)則的制定者。
“說下去?!?/p>
林冬的聲音很平靜,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。
然而,正是這種極致的平靜,在白露聽來,卻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咆哮都更讓她感到恐懼。
這個男人,在聽到“巢母”這個足以讓任何幸存者聞風(fēng)喪膽的名字后,竟然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。
他……到底是什么人?
“不……我不能說……”
白露抱著頭,身體縮成一團,瘋狂地搖著頭,仿佛只要說出那個名字,就會招來恐怖的詛咒。
“說了……它會聽到的!它會知道的!它會來找我的!”
她的精神,顯然已經(jīng)瀕臨崩潰的邊緣。
林冬的眼神,冷了下來。
他沒有耐心跟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浪費時間。
他的目光,轉(zhuǎn)向了秦雅。
“讓她閉嘴?!?/p>
秦雅身體一震,立刻領(lǐng)會了主人的意圖。
她上前一步,那把還沾著血的高周波切割刃,冰冷的刀面,輕輕地貼在了白露顫抖的脖頸上。
刺骨的寒意,瞬間讓白露的尖叫卡在了喉嚨里。
她能感覺到,那鋒利的刀刃,已經(jīng)劃破了她薄薄的皮膚。
死亡的觸感,是如此的真實,如此的冰冷。
“現(xiàn)在,能安靜地說話了嗎?”
林冬緩步走到她的面前,蹲下身,與她那雙被恐懼淹沒的眼睛平視。
“我再問一次,巢母,是什么?”
白露的眼淚,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,混合著臉上的污垢,劃出兩道狼狽的痕跡。
她的嘴唇哆嗦著,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