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命,現(xiàn)在和我的命,綁在一起了。
白露的身體,因為林冬這句冰冷的話,而劇烈地一顫。
她抬起頭,透過被淚水模糊的視線,看向眼前這個男人。
他的眼神里沒有憐憫,沒有安慰,只有一種純粹的、將一切都視為工具的漠然。
她不是被拯救了。
她只是從一群豺狼的嘴邊,掉進了另一頭更恐怖的,披著人皮的猛獸的巢穴。
而猛獸,給了她選擇。
要么,成為有用的工具,活下去。
要么,成為無用的垃圾,被清理掉。
饑餓感,如同跗骨之蛆,瘋狂地啃噬著她的理智。
她看著地上的面包和罐頭,那濃郁的香氣,像一只無形的手,扼住了她的喉嚨,也扼住了她的恐懼。
她顫抖著,伸出手,拿起了那塊粗糙的黑麥面包。
然后,她看了一眼旁邊那三具尚在溫?zé)岬氖w,胃里一陣翻江倒海。
但她還是將面包,狠狠地塞進了嘴里。
她大口大口地咀嚼著,狼吞虎咽,仿佛要將這幾日所有的恐懼、絕望和饑餓,都隨著食物一起吞咽下去。
眼淚,不受控制地滑落,滴在面包上,又被她一同吃了進去。
又咸,又澀,卻是活著的味道。
秦雅站在一旁,默然地看著這一幕。
她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。
同樣的施舍,同樣的屈辱,同樣的,為了活下去而拋棄一切的狼狽。
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高周波切割刃,冰冷的觸感讓她混亂的思緒稍稍平復(fù)。
她看向林冬的背影。
這個男人,就像一個最高明的馴獸師,精準(zhǔn)地掌握著每個人心中最脆弱的韁繩。
恐懼,與渴望。
他用恐懼將你逼入絕境,再用你最渴望的東西,為你戴上項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