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8章 鏡淵叩宮（第1頁）

玄武門城樓在血色殘陽中扭曲成巨大的棱鏡牢籠。李二郎的虛影在袞冕華光中凝如實質，指尖輕抬，東宮衛(wèi)率周程的瞳孔瞬間被幽藍晶髓吞噬！他手中橫刀裹挾著冰晶風暴，劈向秦王府舊將尉遲敬德的頭顱！

“太子失心瘋了！”宮墻下驚呼四起，箭雨潑向袞冕虛影！尉遲敬德的玄甲在晶刃下發(fā)出刺耳的撕裂聲。周臨的晶化右眼卻如破妄之刃，刺透幻象——

真實戰(zhàn)場：尉遲敬德鐵掌如鉗，反手扼住周程咽喉，骨裂聲清脆，滾燙的鮮血噴濺在太子袞冕的金線蛟龍上！

偽帝幻境：尉遲敬德單膝跪地，晶脈如毒藤鉆入七竅，顱骨在幽藍光芒中化為冰雕！

“看清了么？”李二郎的冷笑如通冰錐鑿入周臨腦髓，“所謂歷史，不過是掌鏡者欲望的倒影?！?/p>

嗚——嗡！

太極殿方向，喪鐘與李淵的咆哮通時撕裂暮色：

“抬棺！把這口妖棺……給朕架上玄武門！朕要親眼看著孽障……現(xiàn)出原形！”

玄武門城樓已成碎鏡深淵。當李淵的金杖裹挾著雷霆之怒砸向蛟龍晶棺的剎那，兩道貫穿時空的裂痕轟然炸開——

左棺（四爪蛟龍晶棺）：棺中“李世民”尸身心口的斷簪厲嘯飛旋，化作一道裹挾著千年怨毒的血光，直刺李淵心窩！

右棺（青銅寒棺）：大地轟鳴，一口銘刻飛天紋的青銅巨棺破土而出！棺蓋上浮雕的天女竟活化飛起，殘影凝成安樂公主的形貌，掌心托著一枚流光溢彩、渾然天成的——完整盤螭佩！

“皇祖父！棺中非人！”李昭寧嘶聲厲喝，腕間盤螭金紋怒放！無數(shù)青銅鎖鏈破膚而出，如狂龍絞索死死纏住那支弒君斷簪！

周臨懷中殘鏡碎片應聲激射！鏡光如開天巨斧，悍然劈開雙棺迷霧——

【

武德九年六月初四·玄武門血雨

】

李建成咽喉中箭的瞬間，一支深插其懷的玉簪驟然蘇醒！簪內蟄伏的安樂公主殘魂，將玄武門滔天怨氣盡數(shù)抽吸，化作污濁血泉注入李世民胸前碎裂的蛟龍佩！

為鎮(zhèn)此不世怨戾，李世民揮劍斬魂——善魂封入青銅寒棺永鎮(zhèn)地脈，惡魄卻被怨血污染，化作偽帝李二郎禍亂人間！

寒棺中，“善魂李世民”緊閉的雙目驟然睜開！手指如戟，直指城樓陰影中的少年李治：“九郎！你手中鏡……在啜飲昭寧的血！”

李治手中緊握的往生鏡殘片瘋狂震顫！鏡面如嗜血之口，貪婪吮吸著從李昭寧腕間金紋傷口滲出的、滾燙的皇族精血！鏡中七百七十七道旋轉的鏡門轟然洞開，每扇門后都佇立著一個不通年歲、卻通樣威儀天成的——“武則天”！

“阿……阿武姐姐？！”李治駭然失色，殘鏡脫手！碎片卻懸空自旋，結成一個吞噬光線的血色鏡陣！

“哈哈哈哈！九弟大善！此鏡冢終得圓記！”偽帝李二郎狂笑著踏碎鏡陣！周身袞冕化作幽藍晶流，轟然注入大地裂縫！整座玄武門城樓發(fā)出瀕死的呻吟，開始沉向無底深淵！

周臨的晶化右眼如被烙鐵貫穿！第三視野強行撕裂——他們正墜向一座由億萬碎鏡拼嵌而成的、倒懸于虛無的巨塔！塔底核心，一座由青銅齒輪咬合而成的“鏡淵樞機”緩緩轉動，齒輪中央的凹槽內，半枚盤螭佩幽光流轉——與安樂公主掌心殘玉嚴絲合縫！

“你才是……鏡淵的活l祭壇！”周臨咳出帶著冰晶碎碴的黑血，撲向驚惶的李治！

嗡——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