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遠處,那具一直沒有參與圍攻的、手臂上紋著青龍的紙人壯漢,靜靜地站在黑暗的邊緣。
它就像一個冷漠的看客,或者說,像一個操縱著棋局的棋手,冷眼旁觀著這場血腥的圍殺。
這具紙人壯漢的體內(nèi),正是楚江的意識。
楚江看著在紙人圍攻下狀若瘋魔的劉其軍,心中沒有絲毫的波瀾。
他的經(jīng)驗可不是劉其軍這種菜鳥能比的。
場面看上去占盡優(yōu)勢,但實際上那血脈詭異完全沒有受到絲毫傷害。
自己的這些紙人傀儡,哪怕有【銅皮鐵骨】的加持,也無法真正地傷害到那詭異的核心。
但楚江同樣清楚,他也根本不需要去殺死那只詭異。
他要殺的,只是劉其軍這個人。
御鬼者,聽上去高高在上,風(fēng)光無限。
但本質(zhì)上,不過是一群將定時炸彈綁在自己身上的可憐蟲。
他們駕馭詭異,也被詭異所侵蝕。
每一次動用詭異的力量,都是在加速自己走向失控和死亡的進程。
而劉其軍,無疑是其中最失敗的那一類。
他與體內(nèi)詭異的融合度,差到了極點。
那只血脈詭異,就像一個寄生在他體內(nèi)的暴躁租客。
不僅不交房租,還時時刻刻都想著掀翻屋頂,鳩占鵲巢。
楚江甚至可以肯定,就算沒有自己今晚的出手,這個劉其軍也活不過三個月。
如果再有戰(zhàn)斗的話,甚至?xí)r間會縮短到一個月。
他體內(nèi)的詭異,遲早會徹底復(fù)蘇,將他吞噬得一干二凈。
而自己現(xiàn)在所做的,不過是點燃了導(dǎo)火索,給他狠狠地加了一把火而已。
戰(zhàn)斗,僅僅持續(xù)了不到二十秒鐘。
但這二十秒,對劉其軍來說,卻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。
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片由刀刃組成的泥潭。
他瘋狂地揮舞著血色血管,又絞碎了一具紙人。